仅仅抓住,订下两艘。润州船厂那边,面对张宜年这样有背景的顾客,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合作得很顺利,收取定金后,便安排建造。
两艘四万贯钱,可是天下绝大部分人,不吃不喝穷尽三世都难以挣到的。当然,对张宜年来说,也不算是一笔小数目,但掏钱之时很果断,眉头都不眨一下。
超过四万石的满载量,张宜年自己都测算过,算上各种成本,在南洋航线上跑个两年,基本就能回本,何况拥有这样的宝船,本身就是一种身份、地位、财富的象征,面子里子都能赚。
作为海丰号第一次下南洋的旅行,张宜年也难得地亲自跟船。靠岸之后,踩着艞板下船,居高临下看着河口港内景况。
繁荣的港口内,因为海丰号的到来,都沉寂几许,形形色色的人眼中,那种羡慕与敬畏的目光,让张宜年也不禁有些享受。
装货卸货的事,自有手下去做,一路跑船,张宜年显然有些疲惫了,良平岛是此行终点,也就打算上岸歇息。
同样,他在岛上,也是有宅邸产业的。良平岛算是郭家的地盘,而在海军内部,郭张二家颇有斗争,但是斗而不破,在南洋事务上,尚能保持步调。张宜年从事海上贸易,有诸多地方,也需要与郭氏的交流。
受海丰号吸引的,除了那些客商、水手、苦力,就是码头的官吏也不免侧目。一向喜欢拿捏,等待客商门的税吏,也移步码头,前来凑凑热闹。
在良平岛,不论是哪方商船,停泊靠岸后,第一件事就是向码头的税所报备,缴纳管理费以及商税,概莫能外。掌钱袋子的,权力都大,税吏地位自然也高。
不过,对张宜年,显然认识,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笑脸相迎:“我道是谁,如此大手笔,原来是张大官人!这艘宝船一来,整个良平县都要震三震了!”
“不敢当!”虽然对这小小税吏不怎么看得上眼,但张宜年还是笑眯眯的,应道:“良平岛震不震我不知道,但今后南下的宝船只会越来越多,这河道不疏通,码头不扩大,怕是难以承受!”
税吏闻言,说道:“大官人一言说到点子上了,县府已经打算在南面海港,新建埠头,届时再大的船都能容纳下!”
“哦?”张宜年立时来了兴趣,感慨道:“这良平县衙门,还是颇有先见之明啊!”
“这船货物,都是自国内运来,税务之事,我已经交代手下人,会全力配合的!”张宜年对税吏道。
“多谢张大官人!”税吏感谢道,看着那肉眼可见的庞大货仓以及准备搬卸的场景,不免羡慕道:“吃水如此之深,不知大官人这一回带来了什么货物?”
张宜年澹澹道:“不过是一些丝绸、铁器,陶瓷、棉布,以及一些青蒿粉......”
丝绸瓷器之类的,属于大汉对外贸易的主力商品,交易量很大,但因为常见,所以普通。但是这青蒿粉可就不同了,在南洋地区,最常见的疾病就是疟疾,中了招,往往有生命危险。
而青蒿粉,便是国内新研发出来的一种药,在消暑、截虐上有奇效,自从研究出来之后,便被传为包治百病的神药。
由于产量不大,属于贵族药物,在国内尚且供不应求,就更别提海外了,在良平岛,绝对是价比黄金,而张宜年竟然能搞到一批青蒿粉。
可以想见的是,他又要赚得盆满钵满了......
“不愧是张大官人......”税吏也是有些见识的,不由感慨道。同时,心中也暗喜,那这船货,又能收取不菲的税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