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兴趣和我吃个便饭吗?李想同学?”
“你说了算,不过,他……”
李想不知怎么了,今天就像是一个十足的孬种一般心甘情愿地任由这个女孩子摆布,可是浩海的脾气他又不能不顾及,于是很为难地看向了浩海。
“吃饭可以,而且是我请。但是,甄文艺,我现在心里很乱,你可不可以给她打个电话,我想……”
浩海心里乱做一团,哪有心情顾及其他,他现在心里只想着沉小星。
浩海低头等着甄文艺的回复,谁知她竟已经凑到了自己身边,踮起脚尖艰难地附在耳边说:“我们谈个条件……”
两个人一阵耳语过后,浩海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D城公安分局。
谢梓阳的姑妈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了她朋友指定的办公室。接待他们的警员一身笔挺的警服透出精明干练,简单了解他们的来意后,便着手联系D城下属的那个县城公安局交管部门。
当他们辗转来到那个沉小星出生的县城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负责老城区的老警员为难地皱了皱眉头:“那个案子在当年就已经结案了,事实清楚明白,家属也认同了这个结果。”
“可是,警官,最近发生在这里的一起交通肇事案,听说和我父亲当年的情况有很多相同之处,您看能不能再查一查?”
沉小星焦虑地上前恳求着已经重新坐回位置上的警员。
“这位姑娘,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最近的那个案子的的确确是一起交通肇事案,而且有目击证人的。可是你父亲当年的情况,没有人证明是有人故意撞倒或无意碰到他,才导致他死亡的。”
老警员眼神同情地解释着。
“可是,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警官,我不是想要什么赔偿,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
沉小星恳求着,喉头也开始慢慢哽咽起来。
谢梓阳上前轻轻揽过沉小星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过激动,同时也向一起跟来的D城警员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聪明精干的警员看惯了这样的哀求场面,可是沉小星的情况他不得不向同行张嘴:
“老王,你再想想,在当天,在那条街上,有没有发生过小的交通事故?比如剐蹭之类的?”
“小高啊!我在这个片区干了快20年了,大大小小的交通案件我都是记忆犹新的。那天的雨是当时几十年不遇的特大暴雨,还伴有雷电冰雹,县城大大小小的交通事故不下20起,可是发生在老城区的交通案件都集中在原来的海鲜批发城那一带。”
“那发生在莲花街的意外死亡案,当时有没有监控影像作为参考呢?”
老警员闻言,只是惨淡一笑:“我们这个靠海鲜批发为生的小县城,当时只有在一些重要路段和关键地带才会有监控设施,至于莲花街是根本不可能的。”
沉小星听着老警员的叙述,昨天才燃起来的希望之火,如今正在悄然暗淡着,脸上的表情也从充满希望到默默平静无波。
谢梓阳看出了她的失望,心中也是一阵莫名的失落,可是他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可以,他想陪她去试一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警官,那你这里能不能查到当时那个蛋糕店老板的联系方式?”
谢梓阳的话,让沉小星暗淡下去的眼睛再次有了点点光辉。
“小伙子,老城区那片儿,五年前都已经拆的拆,搬的搬了……”
……
已是夜里十点多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还在新的莲花街上不停地穿梭往返。
童年时期旧的莲花街已经不能和现在悠长繁华的街区同日而语了,可是每每看到“蛋糕店”这几个字的时候,两个人都会燃起新的希望。然而就在那推门与关门的瞬间,时间在慢慢流逝,希望的火苗也在逐渐熄灭。
直到街区尽头的最后一家修理铺也要打烊时,沉小星的希望之火彻底破灭了。她绷紧了一整天的弦也在此刻松懈了下来,随之下来的,还有她终于没能知道爸爸死因的怅然泪水。
时至此时,谢梓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只是机械性地拿出纸巾为她擦去脸上那两道凉凉的泪痕。
这时,已经脱去工作服的两名修车工人疲惫地抱怨着。
“今天才修了几辆车啊,这每天挣不到钱的滋味真是难受啊!”
另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修理工拍了拍说话的年轻人:“谁让咱们干的是最底层的活呢?你看人家蛋糕店就不一样了,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过生日,生意根本不愁做。我们就不一样了,每天哪有那么多车会出故障等着我们来修理啊!”
年轻人血气方刚,一股子不服输的精神倒是让他和自己的师傅抬起杠来:“师傅!就算过生日的人再多,一个蛋糕店还能发达到哪里去?”
“嘿!小子,你还别不信。早些年在我们这莲花街上的那家蛋糕店,是咱们县里数一数二的老字号,现在人家都搬到D城最繁华的中央街开店了,我听咱们老板说,光是分店就不下十家……”
老师傅和年轻徒弟的对话犹在耳边,可是沉小星和谢梓阳却兴奋地跑向了最近的出租车站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