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从屋子里出来,这青年摇摇向她点点头。
楚湘王则亲切地喊,“阿裴,过来见见竹兄。”
裴玉锵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过来,楚湘王见她如此,便也自在了很多,轻轻地拉着她坐下,道:“今日过来,便是要来见竹兄的。山中清冷,只有他这里才暖和。”
“竹兄你好。”裴玉锵向竹兄打了个招呼。
竹兄一笑,“阿裴你好。”
打过招呼后,这位竹兄便继续翻着泥炉上的烤土豆和竹笋,还有豆腐。
一种烧烤特有的香味儿已经充溢在空气里。
裴玉锵这才看清,原来这桌子是特质的,桌子中间掏了个圆形孔洞,放置了一只泥炉。
泥炉上置着一块铁方网,网上此时烧烤着土豆等物。
桌子周围则摆放着几小瓶酒,据竹兄说是他用竹子上的露珠酿成的果酒,喝之甘甜,醉后三日不会醒。
所以虽然好喝,但还是要少喝。
好在旁边另外有个泥炉烹着茶。
并且还有山中才采摘得到的一些野果。
裴玉锵一见而喜,这些东西她都喜欢,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烧点土豆或者其他野味是常有的事儿。
那种味道可不是在高门大院里的厨子能烹出来的味道。
竹兄只是略略介绍,之后便又与楚湘王高谈阔论起来。
裴玉锵接过竹兄手里的夹子,翻着铁网上的食物,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说的什么,而楚湘王则怕她饿了,替她削了几个野果放在面前,裴玉锵尝了一口,虽然很是脆润可口,还是有些酸了。
想了想,她把野果也放在铁网上烤,竹兄和楚湘王见了只是会心一笑,任由她自由折腾。
裴玉锵烤好的食物再分夹在他们的盘子里,又重新再烤些,她自己也拿了一只烤好的土豆吃着。
味道竟是好极。
而这时候,她也终于听明白他们在谈什么了。
这位竹兄,虽是隐世于此,但是对家国政事了然于心,他们现在所谈论的只要是周边诸国与南诏之间的关系。
按照竹兄的说法,南诏如今表面看起来,正在走上坡之路,但事实上却很危险,东有慎国危胁,西有蛮夷肆掠,北有晋国虎视眈眈,南有楚国定向不明。
楚湘王好笑地道:“为何说楚国定向不明?”
“按道理说,肃兄你是楚国人,我不应说楚国的坏话,可是在肃兄来到南诏之前,包括肃兄之父、之祖父以上,之前对于南诏并不是友好态度,两国为了边境之上的矿藏,曾数次起了争端,在恒帝二十四年之前,两国因为这些锁事,每年产生的大大小小的战争,竟不下数百起。”
竹兄说到这里,又继续道:“这代表什么?代表,南诏与楚国,平均二至三天,就会有一场战事。”
“可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肃皇子便在此处,两国极其友好,近年来也没有再发生械斗,关于矿藏之事,早已经达成友好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