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玛丽,你不邀请你的父亲进屋坐坐吗?”梅特涅愉快地询问道,只有和女儿呆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人间的温暖,阴冷潮湿的霍夫堡皇宫里只有冷酷的阴谋诡计和政治斗争,哈布斯堡家族虽大,却缺少了那种属于家庭的温暖。
“当然没问题了,父亲。”克莱门汀轻轻一挣便脱离了父亲的怀抱,接着一路小跑地回到了别墅的大门前,阳光洒在她那银灰色的长发上,形成了一副非常旖旎的景象:“父亲,我的衣服好看吗?”
“当然,当然,玛丽是最美的,毋庸置疑。”梅特涅笑着赞美自己的女儿,他大跨步地走进了别墅,接着毫不顾忌地直接坐在了大厅中央的沙发上,自己的女儿身边。
“父亲,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克莱门汀问道,她把自己的长发甩到沙发后面,只有这样她的头发才不会因为身体和沙发的接触而产生折损:“难道是那些坏人又在陛下面前说您的坏话了?”
梅特涅虽然凭借维也纳会议成为了欧陆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但他的权势全部都来自于他所侍奉的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奥地利帝国弗朗茨一世,前神圣罗马帝国弗朗茨二世),事实上只要弗朗茨皇帝一个不满意他现在的官职和爵位不说统统保不住,至少也会彻底远离欧洲政治中心。
这样的人自然也会有政敌,莱布斯泰因斯基伯爵就是其中一位,尽管梅特涅的功绩毫无疑问地能够让他顺利就任帝国首相,但他的敌人也不会轻言放弃,因此梅特涅遭受政敌的攻击也是很常见的事情,虽然克莱门汀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见父亲似乎有心事总归还是要问一问的。
“不,玛丽,和这些无关。”梅特涅安慰道,他对女儿的关心很是感动,毕竟他已经在霍夫堡里见多了那些哈布斯堡们冷酷无情的一面——哪怕是对自己的亲人:“我只是想问问,你想去别的城市吗?”
“我只想留在父亲身边。”克莱门汀似乎有些惊讶,自己的父亲很少有让自己出门的机会,小时候的出行也基本上是呆在修道院或是别的贵族家里。
“玛丽,这次不一样,这次我希望你能去布拉格,去查理大学学习。”
“父亲,为什么?您不是一贯在那些朋友面前说该管管布拉格那污秽之地了吗?”克莱门汀有些不解,虽然出身于贵族家庭,但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的斗争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那只是在人前说的话而已,玛丽。”梅特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这让克莱门汀想起了在会议上,在外人面前的父亲:“布拉格是个好地方,在那里你能学到很多,而且我已经和克罗尔多夫校长说好了,他会给你最好的教育,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变成一个‘政治的工具’。”
“但这句话确实父亲您亲口说出来,用来评论我那些朋友的话。”克莱门汀显然也知道自己父亲的这句著名言论,因而用这句话好好地挑衅了一下自己的父亲:“特蕾莎甚至想让我躲到外国去,好逃开您的魔掌。”
“哈哈哈。”梅特涅看着自己女儿都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尾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她果然继承了自己牙尖嘴利不饶人的血统:“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想我们最可爱的玛丽一定会同意他辛劳的父亲那小小的要求吧?”
克莱门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好,我等会就去吩咐他们帮你准备行装,下周五你和特里德尔一路去布拉格,我已经和他说好了让他照顾你了。”梅特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希望你在布拉格能学到有用的知识。”
“我想我会的。”克莱门汀也站起身,她看得出来自己的父亲要离开了便嘟着嘴问道:“还有,您既然早就和他们谈好了,为什么还要跑过来消遣我呢?”
“那是因为你是我最可爱的女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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