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瞅了一眼夜色道:“这个时候宫门已经关了,将她带去长巷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吧,明儿个宫门一开就立刻让她离开,看牢了,别让她乱走,否则闹出什么事来,咱家与你都担待不起。”
行刑太监连忙道:“喜公公放心,奴才会看牢她的。”
四喜点头离去,在他走后,萍儿被行刑太监带到了一间平屋中,里面除了一张床之外,便只有两把椅子,行刑太监端了一把搁在门口,然后坐下闭目养神。萍儿则趴在床上,不过却不敢真的睡着,唯恐睡死后被人搜身也不知道,眼下胸口那封信,可是她活命的唯一希望了,绝对不能丢。
至于那拉氏为什么要帮她,有什么目的,她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只要可以活下去,不论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而在萍儿离开后,那拉氏犹如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椅中,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她忽地道:“小宁子,你怪不怪本宫刚才那样骂你?”
小宁子低头道:“奴才多嘴,主子骂奴才是应该的,奴才怎敢怪主子。”
“这样说就表示你心里还在怪本宫。”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本宫知道你一心维护本宫,但皇上明摆着不相信本宫,你说再多都是没用的。而且,你说的越多,就越容易引起皇上的反感,万一他迁怒于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奴才明白。”听着小宁子的话,那拉氏侧目道:“本宫不是有心骂你阉人,当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根本没来得及细思。其实阉人不阉人又如何,在本宫看来,阉人反而比正常人更加有情有义,皇上……”那拉氏摇头,眸中是说不出的失望难过。
小宁子安慰道:“皇上薄情,主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又何必再为这样的薄情人伤心呢,而今最要紧的,是摆脱如今的困境。”
“本宫知道,本宫如今能够倚重相信的也只有你了。”那拉氏用力握一握小宁子的手,掌心皆是湿冷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