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样怀疑,可宋太医看过方子与药渣了,都说没问题。”说到此处,彩绫神色一冷,道:“除非宋太医与那姓庄了勾结,狼狈为奸。”
阿罗喘了口气道:“奴婢以前与宋太医多有接触,他为人正直,应该不会做这样害人的勾当。倒是那药渣,任何人都可以进出御药房,会否有人在奴婢走后,从药渣中取走了毒药?”
彩绫拧眉思索道:“你说的不无可能,但药方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并没有毒药,药渣里怎么会有,你也说煎药时没人接近过,还有谁能动手脚?”
“有人……有人可以动手脚。”阿罗歇了口气,道:“奴婢记得去御药房取药的是时候,那个小太监神色有些怪异,奴婢当时没往心里去,如今回想起来,很可能,就是他暗中将附子花掺在药中,毕竟奴婢不认识药材,他给什么,奴婢就拿什么。事后,他或许一直都悄悄跟着奴婢,等奴婢走后就去御膳房将附子花的残渣从药渣中取走,令宋太医查不出来。”
“一个小太监如何会有那么大的胆子,除非……”彩绫脸色难看地说出后半段话,“是受人指使。”
阿罗费力地撑起身子,道:“是谁?谁与主子有这么深的仇恨,要置主子于死地?”
彩绫盯着幽幽烧燃的烛火,冷声道:“是纯嫔,一定是她,只有她才想要我的性命。”
“纯嫔……”阿罗喃喃重复了一遍,道:“是了,庄太医定是将主子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怕主子真怀上龙种,与她平起平坐,所以想办法买通御药房的小太监,让他在主子的药里掺入附子花毒。纯嫔真是可怕,不止其心歹毒,而且心思慎密,将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令宋太医查不出端倪来。”
“查不出端倪?”彩绫冷哼一声道:“莫要忘了,还有两副药在,那里面一定也掺有附子花。”
阿罗摇头,涩声道:“以纯嫔的为人,一定不会被人轻易抓住把柄,所以奴婢猜测,三副药里,只有一副是掺了附子花的,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任何痕迹留下。”
“我不相信她事事都可以思虑周全,定然有破绽。”这般说着,彩绫命宫人拿了剩余的两副药去给宋子华,但得到的结果与阿罗说的一样,没有任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