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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你说话呀？你不说话我害怕。”那人还在坚持不懈的跟纪林苏说话。
纪林苏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和一根记号笔，漫不经心的应着，“别怕，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那人愣住。
不过随后他就反应过来，纪林苏跟他搭话了！
他凑了过来，影子倒映在血红一片的电梯门上，影影绰绰的，朦胧得只能看到一个赤红轮廓。
他歪着脑袋，将脸伸到纪林苏的面前，喉咙里发出低沉古怪的笑声。
“桀桀桀……兄弟，你看我脸上有东西吗？”
纪林苏在纸上草草画了几笔，将笔帽盖了回去，发出清脆的“啪嗒”一声。
他抬眸望过去，那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像是打了一层动态马赛克，血红的线条杂乱盘错，隐隐约约的浮动着，扭曲而狰狞。
少年很乖的如实回答：“没什么东西。”
那人喉咙里溢出更大的怪异笑声。
“对，没东西，脸，我的脸不见了，所以——”
“所以我送你一张脸。”纪林苏接过他的话茬，然后抱起小黑，在它身上把那张纸摩挲了几下，随后啪叽一下，将纸贴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工具猫赖在纪林苏怀里不走了，舒舒服服的窝着，猫瞳轻蔑又不屑的斜睨着男人，满是高贵傲慢。
猝不及防脸上被贴了一张纸，男人诡都傻了。
那张纸上被画了描粗的五官。
是个滑稽脸。
虽然看起来有些搞怪，但有眼有嘴的，也勉强算一张脸。
诡顶着滑稽脸，纠结不已：“不对，我要的不是这种脸，是……”
纪林苏把小黑放进自己卫衣袋鼠口袋里，抄着手，好整以暇的开口：
“怎么，这张脸不是脸？你瞧瞧这眼睛弯曲的弧度，是多么的猥琐，不是，多么的愉悦。
这嘴角上扬的弧度，彰显着你的好心情，这是一张无与伦比的笑脸，笑一笑十年少，你会越活越年轻。”
诡：“……”
我听你胡说八道！
但是……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可不是。”纪林苏接着忽悠。
面对这样一张搞笑的滑稽脸，纪林苏有点难绷。
在他一顿天花乱坠的胡吹乱侃中，诡顶着滑稽脸，欢欢喜喜的离开。
诡走了几步，忽然反应过来。
他寻思不对啊！
纸脸一出去就被雪粘湿了，哪比得过人脸？
诡杀气腾腾的扭头，想要去找纪林苏讨个说法，可少年早就不知所踪了。
诡气得直跺脚，那张滑稽脸仍然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猥琐表情，大大削弱了他的杀伤力。
“苏爹太坏了，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的很。”
“苏皇不坏我不爱，哈哈哈。”
“苏爹：只要我装得够像，就没有人会怀疑我在瞎嗦(_)。”
大堂内的血红光芒似乎在一点点褪去，视线也明亮了不少。
一些躲在角落的玩家，这时才试探性的走出来。
刚走了两步，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的房卡掉了。”
玩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谢谢。”
房卡这么重要的东西，幸亏有好心人提醒他。
可当他转身的时候，看到身后出声那人的脸，浑身都僵住了。
稍微鲜红明艳些的灯光下，那张脸被剥了皮，血肉模糊的一片。
“桀桀桀……你还怪有礼貌的嘞，作为谢礼，我不要别的，只要你的脸。”
啪嗒、啪嗒。
无数液体飞溅到地上，犹如千万只血色雨珠砸下。
在红色灯光的叠加下，液珠被晕成了暗红色，昏昏沉沉，满世界的红，灼眼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