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想愈加悲愤,心头郁气积结,连连猛咳了数声,咳出了几口猩红的鲜血来,滴落在岸上的信笺上。他全然不顾嘴角的血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拉着太师椅,失魂落魄的走到堂中间放好太师椅,接着怅然若失地走到衣柜前。“啪嗒”一声打开衣柜,面色凝重地看着衣柜里的那一条白绫,许久,那双颤抖的手才缓缓地将白绫取出。
他手握着白绫,步履蹒跚的往太师椅那儿走去,虽然过了不惑之年,但他此刻看起来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者,踉踉跄跄地走到椅子前,挺拔的身影在烛光中摇曳,映在了屋顶的房梁上。屋外的寒风呼啸而来,从窗户外卷进几片雪花来。桌案上白皙的雪花,猩红的鲜血,泛黄的信笺,墨色的草书,仿佛也在随着寒风哀嚎,烛焰在风中摇摇晃晃几下之后,便随风熄灭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刹那间亦随之消失在暗夜之中。
次日清晨,却是难得一见的大晴天,碧空如洗,蓝色天空和白皑皑的人间交相辉映,街头巷尾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极为耀眼。新年即将到来,公差们也更加勤快起来,带领着老百姓们沿着大道上扫雪。
一辆耀眼的官府马车从大道上疾驰而过,直奔太子府而去,来到东宫门前时,下马车的人正是京兆府尹赵善谦,他神色慌张,小步快走,径直的往府内口行去,几个门子在门前扫雪,知道来人是府尹大人,都上前点头哈腰的问安。
“殿下呢?殿下呢?”赵善谦着急忙慌的问,“本官要见他,快去通报。”
门子见府尹大人面色凝重,于是也收敛起笑容,正色道:“殿下还未起来呢!大人您要不先去中堂等等?小的再去跟管家通报一声?”
赵善谦点点头,抬头之际,正见太子府的管家从院内走出来,赶忙向他招手,“老管家,快去禀报太子,本官有急事求见。”
老管家见是府尹大人,而且看样子应该很紧急,想来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应了一声后,一溜小跑的往回跑去。
赵善谦在太子府的中堂内,来回踱步,神色焦急的等待着,忽听得院外有脚步声,赶紧跑到门口。赵善谦见迎面而来的正是太子,急得跺脚道:“殿下,大事不好啦!”
刘衍不慌不忙的从抄手游廊走来,边整着衣衫边道:“一大清早的,什么好不好的,就不能等晚会再说吗?”
太子慢吞吞的模样,赵善谦实在看不下去,三两步来到太子的跟前,一摊手期期艾艾道:“夏……夏……”
刘衍不耐烦道:“夏夏夏什么……”忽然转念一想,停住脚步,瞪着赵善谦问,“是不是夏敬营出什么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