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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祯九年初秋,由破奴军控制的奴儿干都司城里城外异常热闹,靠近这里的十六个船坞中在最近下水了六艘新炮船。其中“镇海”炮船虽然是镇字号炮船,它却比破奴军最大的“镇远”炮船还要大上二千石。作为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培养的战船设计督导官,今年三十岁的毛永涵对自己亲自督建的战船很是自豪。毛永涵清楚,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张大帅一手教导。破奴军造船在从捕儿鱼海这个内湖开始,张大帅自掏腰包一次就开建三艘不同船型,无数次的失败和海量金银的付出换来今日破奴军水师坚船炮利。
除了镇字炮船外,还有一艘尚字船“尚威”,以及四艘改进的平字船。破奴军水师兵船和粮船都在枯叶岛船坞建造,这次六艘新炮船下水将由远道而来的张大帅亲自检阅。自从额斯热格战役后,蒙古林丹汗黄金家族在草原的势力几乎被破奴军连根拔出,破奴军的势力范围西面达到了杭爱山以西千里之外。要稳定这么大的地盘,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在全歼蒙古大军后坐镇了大半年才回到平安城。按说破奴军彻底清除了蒙古人在草原的势力后,是给大明朝廷消除了存续了上百年的边境隐患,却没想到遭到了崇祯皇帝的冷眼相对。
张平安站在崇祯皇帝角度也能理解他为何要这样做,在崇祯皇帝眼里他这个外藩破奴侯就是个安禄山般的人物。张平安以前藏拙还能欺瞒朝廷的大部分官员,他如今消灭势力强大的蒙古林丹汗后,再愚钝的大明官员都会害怕破奴军现今的实力。破奴城宣慰使司在大明朝廷眼中就是个很另类的威胁,数百万人口就能养三十多万大军,而且这支大军还是全骡马化机动性很强的大军。政治永远的非常现实,崇祯皇帝一旦觉察出破奴军带领的实质威胁后,将会逐渐切断破奴军物资供给的生命线。
早就察觉到危险的狐狼张平安,首先要保证的就是有一条自己可以控制的商道,这条商道就是海路运输线。养寇自重是破奴城宣慰使司自保的关键,对大明威胁最大的两个外族威胁,破奴军彻底消灭了其中一个。女真人最近干了件大事,今年的四月大清汗王皇太极正式登基称帝,定国号“清”,改辽东为满洲,改年号崇德元年。本来崇祯皇帝在张平安带领破奴军剿灭林丹汗后就很想关闭榷场,进而断绝破奴军军资供应。许多朝廷官员揣摩崇祯皇帝的心思上奏折,指责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身为大明外藩,坐视另一个外藩朝鲜投降建奴。
只是这个奏折言及之事实在是有些打大明朝廷的脸面,崇祯皇帝也不好意思推翻自己早前的明发圣旨,这事情也就暂时拖了下来。直到大清国正式立国要与大明朝廷分庭抗礼,朝堂对破奴城宣慰使司的攻讦才平息。感到危机的张平安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这次亲临奴儿干都司,就是为下一步破奴军与罗斯人决战囤积作战物资。连张平安都没有想到的是,帅府母狼吕如歌挣起钱来也很疯狂。破奴城很少用上等丝绸,主要还是张平安不喜欢过于铺张,而吕如歌和归化守将于广才夫人于李氏联手做起了蜀锦的买卖。
四川出上等蜀锦,受地域运输困难的限制很少能卖出四川。吕如歌在破奴城纠集了一大批烈属共同筹集了七十万两银币,委托于广才从四川秦良玉手中购买蜀锦。吕如歌的这个大动作当然告诉了张平安,只是张平安对此并不介意,在张平安看来,这条商道太过凶险全是战火弥漫的战场,只要没动用南直隶运输资源他不会做太多干涉。没想到于广才派出的商队,在汉中收购秦良玉商队卖出的二万匹上好蜀锦,路上碰到大明官军,商队拿黄金开道顺利进入了闯军地盘。又由闯军护送至蒙古南土默特汗部,数万匹丝绸损失不过三十匹,用了三个月成功抵达破奴城。
吕如歌只在破奴城卖了三千匹,其余全部卖给了北面罗斯人。就这两次笔丝绸买卖,吕如歌这些娘们居然赚取了三十倍的利润,直把张平安惊得目瞪口呆,只是这场交易后罗斯人手中黄金储备几乎枯竭。别看陕西闯军和大明官军打得*都出来了,破奴军商道却能在两军间横行无阻。在陕西督战的洪承畴和孙传庭以及秦军悍将曹变蛟、贺人龙这些人,一般不会轻易查扣破奴侯的买卖。大明的文武官员都清楚破奴侯张平安的德性,要是他的买卖受损不报复就不是睚眦必报的破奴侯。加之这些物品都是价值很高的丝绸,对打仗没有什么帮助,他们还巴不得闯军去扣留这些商品让破奴军去超贼军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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