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七章劲风荡阴霾之平内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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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之所以对张鼐的回答极为震怒，就是张鼐这个愣头青没听懂他说的废话。哈刺温山脉方圆上万里，在这么大一片山林里差不多也就是几十只老虎，破奴军把这片森林里老虎都快打绝了，其潜在含义就是大清北面已经没有了女真部族。一头母羊生四只羊羔屁的一个祥瑞，这是张平安在表白曾经强大蒙古人已经沦落到为破奴军放牧的牧奴。虽然张平安看不起姚玉霖这个小人，至少姚玉霖能听懂他说话中内涵。

“看在你跟本帅一个姓上，老子不跟你一个娃娃计较。李自成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本国公面前称王？从高迎祥起，你们这帮流寇可曾打赢过我破奴军一次？娃娃，老子身后这位可是单闯高迎祥军阵的勇士。要没有我破奴军给你们留后路，你这个娃娃还能站在这儿喝酒？”别看张平安这话说得很糙却是说的实情，从天启年算起，张平安已经多次放老闯王高迎祥和现在闯王李自成一条活路。虽然都清楚张平安这是在养寇自重，至少他没有赶尽杀绝闯军欠张平安一个天大的人情。

张平安手指身后铁塔般站立的郝一刀开口教训张鼐，作为闯军正使的姚玉霖始终没有开口。老奸巨猾的姚玉霖深知张平安枭雄本色，在没有搞清楚张平安的意图之前还是好好地听他瞎扯静观其变为好。因此，张平安斥责张鼐虽然扫了闯军的颜面，至少在场面上张平安年纪大地位高，不管从哪方面张平安斥责张鼐多少都占理。确如张平安所言，闯王的“王”是自封，张平安国公的身份是经过大明崇祯皇帝下明诏册封，在张平安面前提闯王还真是自取其辱。哪知张平安责骂完张鼐之后话锋一转，当着闯军使者的面开始夸破奴军征夷行营十余万人灭掉了倭国。作为一军统帅张平安手下破奴军一部人马能灭掉一国，这个实力展现不能不引闯军正使起姚玉霖的高度重视。

闲聊到此，草原上最狡猾的狐狼开始一点一点抛出正题，姚玉霖已经模糊地意识到今天狐狼张平安要给闯军划出底线。果不其然，聊完破奴军征夷行营之事后，张平安又对张鼐年纪轻轻就身居闯军高位很是赞赏。

“呵！呵！呵！我老张家就是出人才，张鼐能在闯军中搏出镇远将军确实年少有为。这李自成也不容易，数次败在官军手里又数次死里逃生成就今天这番局面。只是李自成想做天下共主这个念头有些悖逆了，多少英豪实力远超闯军，要是都存了争夺皇位的念想岂不是天下大乱？既然闯军打着拯救百姓于水火的旗号，岂不闻苦难百姓人心思安？大明朝廷派遣钦差使团来我破奴城宣慰使司，就是希望本公剿灭乱贼还大明百姓一个安稳生活。湖广富足，粮食可一年二熟，闯军在此静养数年与大明朝廷好生交涉，让战乱中百姓踹口气吧！”

闯军正使姚玉霖和副使张鼐听完张平安这话，他们的脸全部黑了下来。狐狼张平安给出的底线太过欺负人，他这是要闯军退回到湖北偏安一隅，还要闯军退出占领的河南、陕西两地。别看张鼐年纪轻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他完全听明白了张平安话语中潜台词。闯王李自成在他们临行前多次商讨出使方略，就是闯军没有战胜破奴军的把握。打仗是要讲究实力，破奴军为攻取山西介休引诱闯军攻打山西，结果是破奴军不但打败权将军刘宗敏数十万大军，轻易攻占介休这个膏腴之地。这还是破奴军一支偏师的所为，要是破奴军主力与闯军决战，闯军很不容易才打下的地盘很有可能是再次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