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盈轻轻闭上眼,仿若在回忆从前,“我在山水县初识齐王,后因他暗中接济我们,方才度过生活最清贫的日子,可后来我无故落水,之前的事情只记得大概,就连后来齐王搭救于我赠予我玉佩之事,我都是懵然不知。”
“当年你询问我玉佩一事,我曾以为你和齐王并无交集可许多事情从一开始或许就是一个局,而你身在局中却并不自知。”
苏盈盈叹了口气,“我与齐王在临南城外境的山巅坠下,就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里我们去了一个世外桃源,那里住着一位可测算天命的扶缇姑姑,她预示我与齐王有一段不解的宿缘,可待梦醒了,我才发觉,旧时的约定,有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
“为何要与我说这些。”即墨寒平静而问。
“因为我觉得我们夫妻之间不该存在欺瞒,齐王城府极深,怕是他会因我们儿时约定而执念深重,如若真的因为我而让他动了篡位的念头,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必须要亲自劝诫于他。”
即墨寒温声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卷入朝堂的争斗之中,齐王的确年少坎坷,受尽波折,但我想他还是有辨别是非的能力,这些年,慕容家待他如何,父帝待他如何,想来他该是明白,即便是真的寄人篱下,但慕容家从未对他做过什么出格之事,慕容氏全家上下都视他为嫡子,这份恩情,想来他也会顾及。”
“可他心里终究没有青湄,何故有应允皇上准了这桩婚事。”
即墨寒将苏盈盈带入怀里,在她额前轻吻,随后说道:“齐王与青湄之事,想来也只有他们二人明晓,夜深了,夫人还是与我安置吧。”
苏盈盈微微点头,熄了榻前的烛火,与即墨寒歇下,白芷在外候着,听得不远处隐隐约约的笛声,不由对一旁的素素说道:“素素,你听到笛声了吗?”
“笛声?”
素素侧耳细听,也听到一阵婉转悱恻的笛声,悄声说道:“这笛声似是齐王所奏。”
“齐王?齐王府邸与我们府邸相距甚远,怎能是齐王?”
素素摇头,“这我便不清楚了,今夜是我们守夜,可莫要再管旁的事情了,若是王爷王妃怪罪,我们可担待不起。”
白芷虽心有狐疑,但还是规矩地候在外面,不再去理会这笛声是从何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