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起走到马车上,一掀开车帘,便对上了沈青黎担忧的双眼,他对她安慰的笑了笑,坐到她身边,“不必担心,那群杀手已被解决了。”
沈青黎方才听着外边的刀剑之声,她一直提心吊胆,担忧着陆淮起的安危。
不得不担心,方才从陆淮起假死生还的消息中缓过来,眼下又见他面对一群杀手,她虽极力告诉自己相信陆淮起,可心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
“那些人我曾在边关遇见过,只是首领已服毒自尽,但其中一个杀手被我留了下来,回去之后,我便回去审问,让他将他背后之人吐露出来。”
沈青黎点点头,心中想着原来他当时便遇到过刺杀,可惜自己不会武,在这种事上帮不了他。
看着她低头若有所思的模样,陆淮起将她一直紧攥着的手放到自己掌心之中,将她的手指掰开,看她掌心上一排深深的月牙痕,手指抚过那深红可见血色的痕迹,他心疼道,“以后不会再让你这般为我紧张了,放心。”
沈青黎摇摇头,“身为妻子紧张自己的夫君是我分内之事。”
听着这熟悉的话,陆淮起笑道,“阿黎也会笑话为夫了,嗯?”说着,在她手上亲了亲,“话是这么说,可以后也不能这么对待自己,我会心疼。”
看着男人深如浓墨的眸子,她的心宁静而柔和,轻声笑道,“好。”
回府之后没多久,陆淮起便去了地下的密牢。
他要去见那杀手。
走在昏暗的地道之中,壁上的灯烛静静地燃着,发出昏黄的光,将陆淮起的身影在地道上拉得极长。
还没走到密牢,远远的便听见了那杀手隐忍不住的惨叫之声。
他唇角微勾,脸上露出冷冷的讥讽之色,他密牢之中的刑罚可未必会比他们的主子的刑罚要熬得过。
曾经有多少不听话的人进了他这密牢之后,都因为经受不住折磨而招认了自己的罪过,许多的密报也都是在这密牢之中逼问出来的,是以这杀手若是想拼命硬抗的话,那他便是将这密牢想得太好了些。
若说这里是人间地狱,也是没人敢不认。
缓步走到密牢的门口,便看到那杀手被倒挂在一片水塘之上,而他身上已满是血痕,可他此刻的神情却还是恐惧之极,眼睛一直瞪着水下,似乎水下有什么可怖之物。
审问的下属站在比水塘高出数米的高台上,望着那杀手气定神闲的问道,“怎么,可想清楚了,你若是再不答,你身上那绳子可又要往下面放了,想想吧,你是想答出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还是想让我将这绳子放下去。”
杀手望着地下的水潭,眼睛瞪得极大,他的眼中满是通红的血丝,听到那人的问话,心中更是一阵挣扎,身为一个杀手,他们的准则就是绝不透露自己的主子,即便是死也不可。
可望着那看似平静的水潭,他却第一次产生了犹豫。
他还正在挣扎之时,忽然他感到自己腿上绑着的绳子往下松去,心中猛地跳了起来,他禁不住大叫了起来,便惊恐不已的看见那原本平静的水潭之下遽然窜上来一条巨鳄,而那巨鳄大张着嘴,锋利的牙齿正朝着自己的头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