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它这么说,贾拉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洞窟,顺着密道返回自己的小楼。而听觉敏锐如伽斯胡,则听到对方边走边吐槽了一句:“啰嗦又嘴贱,又是一个自取死路的蠢货。”
狩魔蛛再度“桀桀”笑了起来,只是细听的话,它好像这次笑得比之前多了几分阴冷。
……
永序之鳞商会的舰队已经逼近主岛城。
虽然那位已故扎甘赫迪夫的家族,联合和其拥趸一起下了告示力陈主岛城固若金汤,又有隐秘水道阻隔,对方舰队无法靠岸打击,但是城里现在还是变得人心惶惶。
毕竟,如果那些人真的有信心,也就不会一面下发告示,一面找人去和之前有过交情的、与永序之鳞商会有业务往来的熟人们暗通款曲了——主岛城就那么大,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
以至于,现在好些海商和岛上的家族都开始采买棉布,据说是要连夜赶制一些绣着永序之鳞商会纹饰的旗帜。万一真的大军攻城,将其挂在家门口,多少能起点作用。
当然,为这些“大事”发愁的人大多居住在主岛城的老城区,各个都是有家有业的。而居住在新城区的人们,相对来说烦恼要小上不少。因为他们没有烦恼的资格。他们大多是一些水手,要么就是造船厂的工匠,最不济则是隐匿身份上岸休整的海上强盗。
永序之鳞商会来了又能怎样?
该过的日子还得过,船歌照唱,工厂照上,大不了无本的买卖熄了火,换个地方另起炉灶。
“也是心大,”混迹在一群海盗之中,藏身于一个由橡木桩支着、矗立在一片海岸滩涂里的大宅之中,纳门看着他们依旧呼卢喝雉耍闹不休,不由得心里感叹道。
他伪装海盗,根本就是本色出演,甚至可以说连演都不用演。这个契约魔只是变幻了身形,稍稍使用法术影响了一些海盗的心智,对方就将其当成一个锅里吃饭的自己人。明明来到这里不过半天,但已经混成了“老鸟”。
下午他去交易回来的焦油已经被放置在仓库里,等明天一早就会被人拿去私人船坞,给几艘小型战船做保养。而契约魔下的饵料,现在也已经有大鱼咬上了。
“桀桀桀桀……”
一阵有些恶俗的冷笑声,突然凭空响起,纳门的耳朵支楞起来。不过,在场的其它海盗则全都像是没事人一样——骰子互相碰撞、人们大声呼号的声音,将笑声掩盖得很好。
伽斯胡降临之际,那些海盗尚还沉迷于耍闹。以至于,根本没有做出什么有效抵抗,他们便全都被狩魔蛛释放的毒雾放倒,每个人临死之前都脸色青紫口吐白沫,显然是被毒素折磨致死。
“桀桀桀桀,凡人当真孱……”
“喂,”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狩魔蛛的沾沾自喜。嚼着由永序之鳞商会药剂大师半羊人普乌制作的甘草解毒丸(狩魔蛛的毒素还是挺猛的,普通的巴特祖其实也扛不住),纳门从廊柱背后走闪身出来,和它打了声招呼。
“没人告诉过你么?不要那么笑,因为……”
就在对方因听到这话有些迷惑的时候,纳门丝毫不讲武德地对着狩魔蛛扔出了一柄小锤子。这柄看起来和工匠使用的羊角锤没甚区别的锤子,便是奎斯暂时借给他使用的“汉默”,里面镶嵌了一枚完整密瑟能核的超级战锤!
“……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