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梅站在厕所门口,对正在间歇性发呆的朴京说:“刚才在里面干啥?”
“在学校学习太累,每周只能休一天,得补觉。”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晴天霹雳头一遭。”
“我这叫劳逸结合。”
“明天我和你爸收摊后准备去买洗衣机。”
朴京听见母亲的决定,兴奋的说:“哎哟,早该买了,你们要摆摊又要洗衣服,早应该把洗衣服这活交给机器来做,就像我们做题,由机器来替代就好了。”
“那让机器替你上大学吧!”
左梅的话把朴京噎住,她又说道:“我昨天看见你那同学了,就在步行街上,还来煎饼摊上买了个煎饼。”
“朱沪吧,他和你说什么了?他怎么样了,自从他没来上学,学校才安宁下来。”
朴京说着,心里一酸,其实他很想见到朱沪。
“头发特别长,还染过,不过挺干净,差点没认出,他礼貌的叫了朴阿姨,大概不知道我姓左,他没提到你,我也不便多问。”
自从朱沪没来上学之后,很多时候朴京都会想起这个曾经拥抱他的男同学,朱沪说过朴京是他唯一的朋友,却在他这个唯一的朋友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断了联系,朴京几度想要打朱沪家的电话,但他止住了,他曾经是拍摄朱家秘密的间谍,这样的身份太过尴尬。朴京根据左梅说的“头发长,还染了”推测他已经辍学,父母很可能已经离婚,现在的朱沪,恐怕在游戏厅抽着被他称为毒气的香烟,玩着他称之为没意思的老虎机,他甚至认为多年以后,这个曾经学习很好,家里本来很有钱的富二代会在监狱中度过下半身,因为他似乎隔空感受到他对世界、对生活的彻底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