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连忙关上匣子。
点头之后说道:“足够了。”
“此物的贵重,你想必也清楚,家主大人能够将此物交托与我也说明对我的信任,也是对你的奖赏,好好保管,事了之后我得立即带回家族,能够揣摩到其中多少真意,得看你自己的悟性。”
赵昊甫微笑轻声言语。
赵封镜有些担忧道:“花神祠的庙祝有些不太一样,只要他还在,此事变数太多。”
赵昊甫有些皱眉,“来此之前,这倒是没听家主提及过,境界很高?”
赵封镜认真点头,“是极高。”
虽说周姓老人说过此事他不会参与,可山上人的喜怒无常,谁能保证到时候会不会横插一脚。
“那就再等等看。”
说完之后,赵昊甫站起身,走下阁楼,四处逛荡,也不怕被楚家高层撞见,作为符师,怎会没点隐匿气机境界的手段。
赵封镜也不敢耽搁,抱着匣子返回后院开始闭关。
只剩下个赵封褚站在门口挠挠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左右一思量,得,还是赚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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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水河一直是楚家的禁忌,就算流露在外的一小部分,也不准市井百姓靠近。
为此还在河岸边建立起一座无形禁制,犹如无色屏障,观看河底花开可以,但要想下河摘取,或是乱扔石子,注定徒劳无功的事情。
有个虎头孩子,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站在河岸边,一次次捡起地上石子朝着沽水河上空不停丢掷,当石子触碰到无色禁制之后只是激荡起一圈圈细密涟漪,之后便消失无踪,而那些被丢掷出去的石子也会被卸去所有力道,颓然落地。
孩子看着那些泛起涟漪,咧着嘴,笑容灿烂。
以孩子身上的衣着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每天最大的乐趣,也只是在这边独自一个与无色禁制针锋相对。
孩子身后不远处的屋檐青石下,坐着个魁梧男人,面相凶恶,身着僧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水。
“小虎子,这个点还不回家吃饭,小心你娘亲拎着棍子满大街找你?”
圆莱看着孩子背影,罕见多了丝笑意,言语温和出声道。
小名为虎子的孩子转过头,微微侧低着头,眼神幽怨道:“和尚,就不能不说话?真扫兴。”
圆莱笑道:“还扫兴?等下挨打的时候别哭鼻子就成。”
虎子是地地道道的百花城人士,祖上几辈人扎根于此,孩子从小就是个活泼跳脱的性子,穿开裆裤的年纪就敢满大街乱跑,而且胆子不小,敢公然以石子击打楚家河流的禁制涟漪,若是换成其他孩子,肯定会对家中长辈的训诫忌讳颇多,连稍稍靠近几分都不太敢。
在这些土生土长的百花城百姓眼中,那些仅仅一桥之隔的神仙老爷,个个都是喜怒无常的主儿,稍有不顺心,便会比妖魔更为可怕。
所以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往沽水河畔凑。
名为虎子的孩子是个胆子大的,从懂事开始,就喜欢来这边玩耍,而且运气也不错,选在黄昏前夕,一般不会有楚家修士经过。
虎子转过头,对男人做了个鬼脸,就是脸上挂着的两道鼻涕不太惹人喜欢。
对于这个比起僧人更像土匪的圆莱,虎子最开始是怕的,不过后来见面次数多了,也就偶尔能够聊上两句,久而久之,一大一小关系还算不错。
成天板着个脸的圆莱也难得在孩子这边有个笑脸。
“圆莱大叔,我娘说了,真正的出家之人头顶上都会有九道戒疤,你没有,是为什么?”
他是花神祠庙祝的徒弟,这事儿孩子是知道的,可为何会是位假僧人,孩子就有点不太明白了。
圆莱挪了挪屁股,估计是觉着这青石有些膈应,“有脱离世俗的心,却六根不净,这么说,你能听懂?”
虎子直接摇头,“我又不识字,哪知道这个。”
“没去学塾?百花城内私塾总计好几座,对百姓开放的也在不少,束脩这东西不算贵,你爹娘是兜里没钱,还是觉着你太笨,读了书也只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
虎子晃了晃脑袋,“是我自己不太想去,我哥哥比我聪明,家里钱不太够两个人的束脩,所以只能一个人上学塾,我娘说了,我从小身子骨硬朗,而哥哥则柔弱些,所以我凡事都得让着点。”
圆莱微笑道:“不觉着委屈?”
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这话确实不假。
知道自己爹娘每天早出晚归,在田地里卖死力气,一年到头也没几颗铜板进账,虎子的心性要远比同龄孩子略高一些。
孩子走到男人身边,用屁股拱了拱青石上仅存的一小块空地,示意圆莱让点地盘儿给他。
坐下之后,虎子手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托腮,闷闷不乐道:“有时候是觉着有那么一点不开心,每天看到一群个头差不多高的同伴背着牛皮小书包,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就我一个人躲在墙角偷偷看着,那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有一天,等到我爹娘赚了钱,我也能像他们一样。”
“不过每天我哥哥都会把在学塾学到的东西回家之后讲给我听,虽然有些字不太认得,有些所谓的书上言语不太懂,但那时候我就会很开心很开心。圆莱大叔,你是不知道,我哥哥读书可用功了,有天我起夜的时候,就看见哥哥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估计是不舍得点燃蜡烛或者油灯,毕竟都是钱嘛,就只能借着月光看书,所以这件事上,我有个不开心的时候,也有过开心的时候,反正觉着爹娘让哥哥去读书是对了。”“还有,教书先生好几次来我家做客,都对哥哥的赞不绝口,说以后稍稍努力,其实秀才老爷的头衔儿不难的。”
“还有,教书先生好几次来我家做客,都对哥哥的聪明赞不绝口,说以后稍稍努力,其实秀才老爷的头衔儿不难的。”
虎子在提及自己哥哥时,满脸的骄傲神采,好似得到课业先生夸赞的是他本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