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庄主惊恐万状,拔剑出鞘,他装腔作势地冲着白衣人吼叫道:“不知死活的家伙,赶快给我滚开,倘若敢说半个不字,当教你血溅当场。”
白衣剑客轻咳一声,剑光一闪、蛟龙出海,葛庄主只感到眼前剑影丛生,看得他眼花缭乱。须臾之间衫破衣碎,丑态百出。葛庄主见此人,身不挪位、脚不离地,剑招干净利落,他媚颜顿生地对白衣人说道:“老剑客,您是谁?”
白衣剑客冷冷地说道:“我乃霜雪剑客白雪峰。”此言一出,众人骇然。葛庄主欲攀朋交友,白雪峰一招白虹贯日,直指他的咽喉,再一次出言警告:“既知老夫名号,如何再敢在这里聒噪,立刻给我滚。”
葛庄主唯唯诺诺、点头哈腰,搀扶着田吉和张剑枫,往林中逃去。千面老怪受伤在身,鹞子恶眼瞟了一眼白雪峰,也紧随其后,跟着葛庄主消失了。
白雪峰从怀中取出瓷瓶,将雪蛤玉蟾丸递到天山老怪的手中,天山老怪脸现苦笑,一口将药丸吞服入肚。紫嫣搀扶着他,跟着白雪峰回来了天山雪洞。
待三人走后,葛庄主和千面老怪四人恶贼,又掉转回头从雪林出来。
田吉和张剑枫伤重,暮雪皑皑、地处偏远,只能在酒肆歇马落脚。及近三更时分,张剑枫和田吉悠悠醒转,葛庄主躲在厨房里和千面老怪窃窃私语,只听葛庄主说道:“老仙,适才万分紧急,我才出手偷袭那个姑娘的,以我这点微末道行,纯属画蛇添足,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千面老怪冷笑道:“葛庄主随机应变,帮了老夫的忙,我怎么会归罪于你。只可惜姓白的那个老不死的突然出现,不然你我合力,一定可以将天山老怪和那个臭丫头一起杀了。”
葛庄主点了点头,他对千面老怪说道:“老仙,那个臭丫头连杀我的两个儿子,这个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不如您随我回到葛家庄,我点齐家丁,随你一同上山。另外我的庄上还有人参、雪蛤,这里药材奇缺,不适合您老养伤。”
千面老怪听了哈哈大笑,但是忽而他的脸上又变得阴沉起来,他指了指外面。葛庄主心领神会,他悄悄告诉千面老怪,田吉此人沉默寡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今您又出手将他打伤,虽然同在千岁手下办差,但以他的阴险歹毒,一定会将这仇恨记在心里,老仙您还是提防小心才是。
千面老怪闻听此言,立时怪眼上翻、獠牙呲张,他将醋钵拳头攥得格格作响,对葛庄主说道:“手下败将,他能奈我何?胆敢忤逆我的话,管他是什么人,定教他粉身碎骨。”
葛庄主掀帘,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张剑枫和田吉二人依旧是伤重昏迷。他压低嗓音对千面老怪说道:“老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能防田吉一时,能防他一世吗?况且在千岁面前,处处都需要忍耐。这口气你咽得下去吗?”
千面老怪点了点头,他眼放凶光地询问葛庄主,换作是他,应该怎么办?葛庄主面带杀气,对千面老怪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趁着他们二人昏睡,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杀了。到时候副指使的位置,就是老仙您莫属了。”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葛庄主的一番话,令千面老怪邪恶的心,蠢蠢欲动。然而杀了张剑枫和田吉,就少了夺取无极神丹的帮手,千面老怪犹豫不决。
葛庄主告诉他,以天山老怪的武功来说,应该内功深厚,中气充盈,眼神应该澄澈如镜。可是在天山老怪出掌之际,自己仔细观瞧,见他意疲神乏,显现这是真气耗损,受了极大的内伤。他若想活命,姓白的剑客,必定会输真气给他,到时候咱们以逸待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杀上山去,自然可以将两个老不死的和那个臭丫头一起解决掉。到那时,我报了仇,而老仙您在仕途上如日中天,岂不为美?
千面老怪喜上眉梢,二贼一拍即合,欲杀了田吉和张剑枫,最后将罪责推在天山老怪和白雪峰的身上。只要二人一死,以魏忠贤睚眦必报的行事风格,一定会派大军前来围剿。到时候只要用山脚堆放柴草点燃,并用强弓硬弩阻住下山的路径,白雪峰等人一定会因为缺少食物,而悉数饿死。咱们既报了仇,又拔除眼中钉,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二贼精打细算,巧布恶计正要施行,葛庄主掀开帘子一看,田吉正用阴郁的死鱼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他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自己的密议东窗事发了。正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田吉和张剑枫虽然心知胆明,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葛庄主还有利用的价值。
尔虞我诈,合使心机。张剑枫和田吉二人,与葛庄主和千面老怪围坐在桌旁。商议着找天山老怪报仇的事情,葛庄主绝难料到,自己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