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依旧嬉皮笑脸地玉凤说道:“这位女侠,你看看这左邻右舍的酒楼,哪个敢沾陶渊明的光。说罢他摇头晃脑地念道:“阮籍醒时少,陶潜醉日多。”
玉凤听了冲着他摆了摆手,对他说道:“你的衣服一股子的酸臭味,该洗了。”伙计闻听此言,瞪大着金鱼眼珠子,半天没缓过神。过了一会儿,他不自觉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咧嘴挤一句话:“哪有酸臭味啊,我怎么没闻出来。”
存义和紫嫣憋不住笑,跟着玉凤进了酒楼。三人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酒保用浑厚的嗓音对存义说道:“客官,你们想点什么?”没等存义开口,玉凤接过话来说道:“是不是我们点什么,你们就能做出什么来?”
酒保听了玉凤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瞪目结舌看了玉凤一眼,玉凤佯怒道:“你愣着干什么,我问你话呢。”
这时掌柜李进财走了过来,他一把扯过酒保,冲着他吹胡子瞪眼地说道:“笨嘴拙舌的东西,还不下去。”酒保端着盘子走了。
李进财拱手作揖笑着说道:“三位客爷,小店如有慢待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存义对玉凤说道:“凤儿,别胡闹了,你看掌柜都来了。”玉凤对存义说道:“存义哥哥,你不要管。”说罢,又对掌柜说道:“李掌柜,外面的伙计说了,我们点什么就能上什么,这么大的酒楼金字招牌,定然是表里如一,店大不欺客。”
李掌柜弓身弯腰,连连点头称是。玉凤告诉李掌柜,今天他们只点一个菜,在座高朋雅客一听,纷纷围拢上来,张头探脑地看热闹。李掌柜看似气定神闲,实则是黄柏木做磬槌子——外头体面心里苦。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刁钻古怪的丫头,会使出什么令他意料不到的办法作弄他。
见自己的座位周位被围得水泄不通,玉凤理了理嗓子,用银铃般清丽的嗓音说道:“李掌柜,一会儿你上一盘踏雪寻梅。”李掌柜一听,口中不断地吞咽着唾沫,他对玉凤说道:“现在并非隆冬时节,哪里来的雪啊,更何况雪在江南亦不常见,纵是到了时令,也未必有幸见到。”
玉凤冷笑道:“既然做不来了,就是虚言欺客,我要把你的招牌给拆下来。”
说罢仙波流步,走出了座位。李掌柜六神无主,连连冲着存义说好话,存义对玉凤说道:“凤儿,得饶人处且饶人。”玉凤对掌柜说道:“今天暂且饶了一回,以后休要自吹自擂。”掌柜赔着笑脸,唯唯诺诺地应声而退。
不会时应季江鲜、美酒仙醪,摆到了三人的桌上。酒保对三人说道:“客爷请慢用,我们掌柜说了,能聆听这位女侠的教诲,真是三生有幸,这桌子菜由掌柜请客。”
存义和紫嫣又是忍不住轻笑,玉凤瞟了他一眼。存义笑着对玉凤说道:“今是我算是见识到凤儿的厉害了。伶牙俐齿,一点也不让人。”
紫嫣莞尔一笑,对存义说道:“知道凤妹妹厉害,你就要乖乖听话,以后若是惹怒了凤妹妹,没人能帮你。”
三人言语互相打趣,却是十分的惬意。正在这时一干捕快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李掌柜赶忙转身去招呼这些个凶神恶煞。他对捕头说道:“郑捕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郑捕头将口中的草棍吐在地上,伸手一把将李掌柜推到一旁,他恶狠狠地说道:“李掌柜,你给老实说,姓侯的那个穷秀才哪去了?”
李掌柜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郑捕头,不敢虚言相欺,侯秀才好几日也不见踪影,他还欠我一两银子没还呢?”
郑捕头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李掌柜,你最近给我老实点,如何让我知道你窝藏钦犯,哼哼,你这酒楼也别开了,到囹圄里吃牢饭去吧。”
一说言罢,带着众捕快耀武扬威的走了。
存义三人面面相觑,觉得适才李掌柜与捕头的谈话,一定有着重大的隐情,存义决定探探李掌柜的口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