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不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两柄锤子放进刚刚挖好的坑中。
他擦了擦汗,对着楚蝶儿说道。
“蝶儿,你将那名女子的尸体抱过来。”
楚蝶儿顿时跳脚,大声说道。
“为什么要我去?”
“你觉得这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孟不器一脸无奈的说道,“正因为你是女孩子,所以才让你去的。”
“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好抱她吧。”
楚蝶儿冷哼一声,说道。
“人都已经死了,都凉透了,你还在乎这些狗屁规矩作甚。”
孟不器摇了摇头,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看着她,说道。
“我守规矩,是守给我自己的,不是守给别人看的。”
“所以,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我都不能逾矩。”
“齐先生说过,君子随心所欲,不逾矩。”
楚蝶儿听着他这一套一套的,说个不停。
实在是无法忍受,只好答应。
“行了,行了,我抱还不行吗?”
“絮絮叨叨,跟个娘们儿似的。”
说完,楚蝶儿走向马车,将孙文玉抱了过来,放入坑中。
孟不器用黑镰将土填好,又找了一块破木板。
用诛仙刻了几个字,拓跋玉和其爱人之墓。
然后将木板插在上面,而后又鞠了一躬,说道。
“虽然我们素味平生,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钦佩,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而颜斐的尸体只剩下一半,又不方便搬弄,孟不器只好在原地给他挖了一个坑。
将颜斐的尸体埋好,插上写有颜斐之墓的牌子。
孟不器又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说道。
“传功之恩,无法再报。”
“你托付给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完成,安心的上路吧。”
说罢,拿起一旁插着的黑镰,牵着阿毛,叫上楚蝶儿,离开了。
留下的只有漫天的风沙,两座孤零零的坟墓。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大风咽呜,黄沙滚滚。
一入江湖中,永是江湖人。
谁家今夜扁舟子,又有新坟变旧坟。
楚蝶儿坐在马上,一直在摆弄那把黑镰。
见此情形,也不知怎么了,孟不器鬼使神差地问道。
“蝶儿,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把黑镰。”
“不如就先拿着做你的兵器,反正到了燕国再还就好了。”
闻言,楚蝶儿大喜过望,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激动的说道。
“孟不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可千万不要反悔啊,不然,你就不是君子。”
孟不器看着她这幅模样,已经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那是当然,说过的话,就要算话。”
话音刚落,楚蝶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抱着黑镰,美滋滋的继续研究去了。
此时此刻,孟不器根本就不知道,这柄黑镰在日后,会给这个江湖,留下怎样的一笔?
现在的孟不器,还在为晚上吃什么而发愁。
再扭过头看向一旁的楚蝶儿,就更加的发愁了。
夕阳下,一名少年背剑,牵着一匹长毛马,身后还跟着一个身体娇小的女孩,扛着一把与其体型极其不匹配的黑色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