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乎是拿绣花针扎大铁门,你捅个半天没准把自己针尖崩了。
“朱圣,你也要拦我?”
朱圣从空中落下,站在姜望身边劝道。
“姜院长,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若是搜进去能查出问题还好,若是查不出,如此行为乃是要斩灭儒道根基。”
“大玄的儒道修士们不会放过你的。”
“悠悠众口之下,你可能会因此被写在史书中遗臭万年。”
遗臭万年?
姜望转过头直视着朱圣的双眼。
“那便让我遗臭万年就是,我姜望还在乎这点名声?”
朱圣语塞,满脸震惊的看着姜望。
姜望转过身,背负双手,微微仰头看着京都的夜空。
“世人皆知道我姜望乃是大玄第一恶少,怎么,我装了几天好人就以为我改邪归正了?”
“朱圣,本少爷做事什么时候在乎过后果?只要我老爹能保我一条命在,我啥事都敢干。”
朱圣一脸恨其不争的说道。
“你这是要毁了自己的前程啊,你的新学,你编的书,你明明有稳成圣人的机会啊。”
“就算你今日查出了些什么又如何,你如此行径,陛下不会容许你继续留在京都的。”
“儒道若不能为官教书,不能传扬自己耳朵思想,那必然成圣无望,姜院长,你莫要因小失大啊。”
姜望摇摇头,一步一步坚定的走进百善堂。
“所以我一直说你们这些旧儒与我的儒道不合,所以我才要成立新学。”
“能否成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品阶罢了。”
“读书人当修一口浩然正气,浩气长存方能一往无前。”
“为官成圣不过是先人的道路罢了,教化万民也不过是只有夫子成功过。”
“我姜某人成圣何须走他人的老路。”
“心中一点浩然气,何处不是成圣山。”
一脚踢开伪善门,让那阴邪魂魄散!
轰
一道惊雷在夜空中回响。
姜望一脚踹开百善堂的大门,带着人马进门搜索。
朱圣则是张大了嘴巴看着天空,不自觉的喃喃道。
“这是...新的登圣路吗。”
百善堂内,黑鳞卫们搜了一圈,都没找到暗道的入口。
姜雨心下有些焦急,来到姜望的身边问道。
“少爷,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兄弟们把这百善堂都快翻遍了,没有啊。”
也不怪姜雨慌张,这两百人可都是跟他日夜相处的兄弟,若真是少爷弄错了,虽然不会怪少爷意气用事。
但兄弟们的命若是这么没了,姜雨也难免会伤心。
姜望拍了拍姜雨,示意他别慌。
“找过地下了没。”
姜雨点了点头。
“找过了啊,没有地窖和暗门。”
姜望摆了摆手,走到房屋内的一个下水道排水渠旁说道。
“我说的是这个。”
说罢,他一脚狠狠的跺下。
地板砖应声破碎,迸溅出一大片水花。
姜雨擦了擦脸上的水滴,定睛看去,瞬间目瞪口呆。
“这是..”
“下水道下竟然还有一条水道。”
“水道有一人宽,水流向外,但有储水池,可随时切断内外相连的通道。”
“我懂了,这百善堂就是利用这条水道进行人口贩卖的,他们到底要把人运到哪里去。”
“姜雨,吩咐几个兄弟一起顺着水路追过去。”
“现在这证据已经足够死一波人了。”
姜望吩咐道,随后伸手从储水池中捞出了一根一寸长的白骨。
这是幼童的臂骨。
百善堂长期利用这条水道进行人口运输,即往内输入活人,也往外输出死人。
死去的顺着下水道的水流,直接流到浔阳江内,由水中鱼虾分食。
就算偶尔有残肢被人发现,也只会被热当作是私仇后抛尸,谁也不会和百善堂联想在一起。
除了亲身从水道中爬出,目睹了百善堂的阿狗。
姜望提剑转身出屋,姜雨匆忙的安排了几个黑鳞卫下水搜查后,就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走到门口,姜望恰巧看到头顶的牌匾。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姜望一声冷笑,飞起一脚将牌匾踹成两半。
将破碎的牌匾夹在腋下,姜望走出百善堂的大门。
嘭
破碎的牌匾被丢在几名大儒身前,也如巨锤般砸在那些儒生们的心里。
姜望手举白骨,冷漠的说道。
“今日我姜某便要为民除害,为这二十年来失踪死去的孩子们讨一个公道。”
见真的从百善堂内搜出了人类的白骨,围观的群众们顿时议论纷纷。
“原来百善堂真的有问题啊。”
“哼,我就说嘛,为啥它能一直收养孤儿,原来还卖掉了。”
“我觉得可能干脆就是杀了,分开来卖的,不然不会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慎言,大玄禁令不让多说。”
“反正我也早就看出来这地方有问题。”
当丑陋被揭露在阳光下时,人们才纷纷开始指责,踩踏,仿佛自己是有先见之明的贤者。
仿佛今日即使没有姜望,他也能把事情真想公诸于众,或者是世人皆醉,为他独醒的傲然。
“依据大玄律,采生折肢者,斩立决,协助他人采生折肢,致人死亡者,斩立决。”
“来人,将这些腐儒统统砍了。”
别管姜望背的律法对不对,反正此时是把人都唬住了。
十几个岁数加起来比姜望一百倍都大的老儒们,被黑鳞卫们揪着头发或是拽着胡须。
拖到大街上。
一盆水泼下,将街道清洗的干干净净。
十几个白花花的头颅被按在地上,咒骂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姜少,放老夫一马,此事我虽然知情可并未参与啊。”
“姜望,你凭什么审判我,我乃白鹿书院大儒,朱圣,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拦住他。”
“老夫日姜无生他个仙人板板,生出这么个魔鬼。”
“你们都是恶魔!我当时让你们不要这么做,赚点钱就得了,偏要去喂那个东西,你们真是活该。”
朱圣面露难色,走上前拦住姜望道。
“姜少,可否给老夫个面子,让我将他们一一审问,根据罪责决定是死是罚。”
而姜望却没管朱圣的求情,反而是注意到其中一个老者刚才骂的话。
“你说要去喂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