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织田作之助慢慢靠近纸箱，缓缓蹲下来，终于看清了纸箱里藏着的那个小孩子。

是个茶色短发的小女孩，穿着好像从大人那里偷来的宽大的衣服，闭着眼睛，面色通红地蜷缩着，连睁眼都有些困难，但看到织田作之助的时候还是惊恐地往里又缩了一下。

“吓到你了？抱歉，不过我不是坏人。”织田作之助问，“你需要帮助吗？要我帮你报警吗？”

小女孩警惕地看着他，摇摇头：“……你走吧。”

织田作之助看了她一会儿，在她紧张的注视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在发高烧，这样下去有可能得肺炎的。”

小女孩呼吸变得更加急促，避开了织田作之助的手：“不用管我。”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你在被追杀吗？”

小女孩的表情顿时变了，好像不明白织田作之助为什么会往这个方向猜。

但对织田作之助来说，这个小孩的状态太明显了。

说话用词和逻辑思维明显高于同龄人，早熟，警惕心强，意志坚定，哪怕难受成这样都不愿意失去意识，宁可独自一人面对危险躲在一个用处不大的纸箱里也不肯求助于警察，衣着上也全是疑点，一只手的手腕有被疑似被手铐悬空拷住一段时间的痕迹……

“你在躲谁？”织田作之助猜测，“你父母呢？”

小女孩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瞪着他，好像期待这样织田作之助就会离开。

“……好吧，我知道了。”织田作之助站起来后退了几步，“那我先走了？”

没有回应，织田作之助就按照最初的计划继续在小巷子里穿行，直到拐了一个弯才停下来，悄悄探头观察了一下远处那几个箱子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小女孩从纸箱里钻了出来，冒着大雨开始奔跑，而织田作之助耐心地等对方跑出了这个巷子才跟上去。

【……】系统沉默了半天，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有点担心。”织田作之助言简意赅地回答，“她那个样子，除非目的地就在附近，否则小孩子的身体素质绝对撑不了多久就会晕倒，万一过马路的时候出事怎么办？”

系统有很多言论想要发表，但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只能看着织田作之助发动潜行技能，变态一样跟踪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女孩。

就和织田作之助想的一样，那个小女孩越跑越慢，还总是躲着有摄像头的地方，这对她的消耗更厉害，很快她就在一次摔倒后，半天没有再爬起来。

【她晕倒了。】系统问，【你打算做什么？】

织田作之助毫不犹豫地说：“既然她不想报警，那就先捡回去，剩下的回头再说。”

【你还记得你现在的处境吗？】系统提醒他，【现在并不是救小孩的时候吧？】

“没有这种说法。”

织田作之助回答道：“任何时候都可以……不过我确实不适合养孩子，所以问清楚之后我会把她送到更合适的地方。”

——他已经失去了养孩子的资格，但也不想再看到任何小孩在他面前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