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个去镇上,你有什么想买的吗?”男人慢条斯理地瞥过递到眼前的鸡毛键子,轻飘飘就换了话题。
钱宝丽的注意力果然立马被转移了,眼睛亮了亮转悠着试探问,“去镇上?”
来这里这么几天也没见大家要去什么镇上,难道明天是赶集的日子吗。
她没猜错,接下来通过卫斯年的话证实,明天镇上确实有集市,十里八村的人大都会在这一天过去赶集买东西,外加办事儿。
他们钱家村也不例外,到时村里会派出车子送想要赶集的大家伙过去。
“我想要什么东西到时去了看看再说,现在不着急。”钱宝丽听过装作自己本就知道的样子混过卫斯年的目光,然后跑去缠着钱母打探的更多一些,回来神情兴奋,打算提前做些准备。
之前就说过要找机会将空间的东西拿出些来用,现在不正是个适合的时候吗。
她抽空把小空间觉得合适的东西归置到一处,到时候瞅到时机就装作是自己买的带回来。
如果过后钱父钱母发现了问起,她就说花的卫斯年给的钱票。
若是卫斯年问起来,她就归到钱父钱母身上,说是他们私下贴补她的。
两边先这样互相打着掩护,如果哪天被拆穿了,钱宝丽也有说法,就讲是她去赶集捡了个古旧物件儿,偷偷卖掉得了不少钱,担心他们不同意就先斩后奏,把钱都花在买东西补贴家里了。
打定这般的主意,钱宝丽的顾忌顿时少了很多,开始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同样做着准备不止她一个,卫斯年显然也有要做的事情,在吃过晚饭回屋后,没像前几日那样急着拉灯睡媳妇,而是找出稿纸和钢笔开始伏案写着什么,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副进步知识青年的文艺模样。
钱宝丽整理好明天准备带出来的东西后,翻身无意间一瞧,立马发现了男人不同以往的风姿秀色,然后就被美色诱惑地悄悄下了床。
男人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神情上很是认真,连她蹑手蹑脚地靠近都没发现。
钱宝丽慢慢走到他身后,倾身瞄过一眼,看见稿纸上有写到爸、妈二字,大约明白这是在写家信。
家信的话,她无意偷窥之。
然后尊重性地打算再悄悄回床上去,结果还没转身就被对方发现了。
“呵呵。”偷窥被逮住,钱宝丽挠挠脸尴尬一笑,连忙摆手示意他继续,不用管她,“看你这么认真,我过来瞅瞅,你接着写吧,不用管我。”说着还往后退了一步,表示尊重对方隐私。
卫斯年却没什么隐瞒的意思,顺势将小媳妇拉进怀里。
这样一来,钱宝丽非但没避嫌地退开,反而被按在某人的大腿上,将他正在写的家信内容看了个正着。
得亏原主以前上过学,不然这会儿她还得装作睁眼瞎。
不管她心里的小庆幸,卫斯年搂着新婚娇妻继续写信,一边下笔一边还跟她解释,信上除了问候家人交待近况之外,还特地说明他在这边成家一事,重点描述了妻子与他很般配,岳父一家又是怎样怎样好,满篇下来全是报喜不报忧。
钱宝丽静静瞧着,有时还给点意见,满意于狗男人的‘识相’,同时还有点点心疼。
待到卫斯年把信写完,两人洗漱了下就要睡了。
临睡前,钱宝丽想了想,悄悄地又在小空间里挑拣一番,翻出几样比较适合现下农家送礼的东西打成包裹,准备明天到镇上后找借口拿出来当做现买的,好叫卫斯年同家信一道寄回去,作为她送给婆家人那边的孝敬。
既然卫斯年都彰显诚意地告知家中结婚的事了,那她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不是。
因为明天要去赶集,这一晚倒是平平静静的过去,小夜曲没再唱起来。
赶集日到来,钱家人天刚亮就醒了,全都起了个大早。
毕竟要出去见人,钱宝丽打算将自己好歹收拾一下,于是起床后洗了把脸就坐在梳妆台前捯饬起来,争取弄的齐齐整整不愧于原主村里一枝花的名头。
也好叫那明珠暗珠的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自然美。
在她打扮的时候,卫斯年难得看到这样一幕,不由得站在一旁看了又看,还给烧了火柴棍亲手帮她画眉。
结果他在这一块上实在没天赋,画的手残且丑,被钱宝丽强势拒绝撵出了门。
卫斯年对着拍上的房门笑着摇摇头,转身去找正在灶房做饭的钱父钱母。
钱父一般喜欢早上起来给自家婆娘烧火,但是这次却不在,卫斯年过去没看到人,问了丈母娘才知道老丈人是到叔叔家找侄子办事去了。
卫斯年准备帮忙烧锅,然后也好提一提他想说的那件事。
钱母瞧着他身上洗白了却十分齐整的穿着,赶忙摆手拒绝,坚持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不用麻烦女婿,灶头都是土坷垃柴火之类的东西,别弄脏了他一身干净衣裳。
“你有啥事跟妈说也成的。”钱母看出点情况,索性搅着锅里快要好的糊糊干脆道。
卫斯年干咳一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罕见地别扭起来。
钱母感到纳罕不已,然后紧跟着就听女婿说:
“妈,你看我和宝丽都摆酒住一屋了。”
“能把家里的户口簿给我一下吗?”
“趁着今儿个赶集,我带她领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