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里面卧着惊喜呢,她也想被惊喜惊喜。
王大妮回头瞧见不得了,立即提醒,“大妮,那是你妹的,这碗才是你嘞。”她推了推看似一样但木有惊喜的那碗说道。
亲爹这时候也看过来,结果钱宝宝根本不买账,一边径直开吃一边极其自然地说,“不都一样吗,我吃这碗最先盛出来的,免得等妹妹起来后放凉了,那碗正热乎着的留给她吧。”
瞧她多懂事多友爱姐妹啊,看亲爹温和下来的神色就知道了。
后妈:……心很塞,总感觉继女变了个样子,都没有往常听话,难道是因为那个来了心情不好的缘故?
这个疑问,当事人钱宝宝是不可能为她解答的。
开吃前,钱宝宝故意问后妈,“不喊妹妹起来吃饭吗?”
一家子就该整整齐齐,少了一个人算怎么回事呀。
“秋秋还在长身体,让她多睡会儿,咱们先吃。”后妈在亲闺女的事上最是精心,连说着这话时脸上的温柔都真诚许多。
钱宝宝却冷漠脸,一点都没被她这番真心实意的母爱感动。
感动啥啊,合着你亲闺女十五岁还小,她这个继闺女十八岁就不小了,可以早起干活不用睡懒觉长身体了是吧。
我呸!
还有听听那称呼,叫她就是大妮大妮的,叫亲闺女就是秋秋,好不亲热。
远近亲疏,显而易见。
钱宝宝从看了剧情后就心里憋着气儿,现在更是瞧谁谁不顺眼,听啥啥不顺耳,看着后妈的双面脸和亲爹的和稀泥更是腻歪的很。
她不舒坦了,在座的谁也别想舒坦。
因此吃到一半不消停,钱宝宝哇哦一声就挑起被咬了一口的荷包蛋惊喜道,“碗底竟然窝着颗蛋,真好吃,我都快半年没尝到鸡蛋味儿了,您可真有心,我谢谢您嘞。”
最后那句是对着后妈王大妮说的,顺便瞧见对方刹那间变化的脸色。
与此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亲爹疑惑的视线。
这年代物质匮乏,鸡蛋都是可与糖比肩的稀罕物,前者还更有用些,是下乡农家攒着换钱换针头线脑油盐酱醋等补贴家用的好物,轻易不会舍得吃,都拿去攒着了。
当然,他们家也不例外,且是家里收入的一个大项。
毕竟乡下人这时候除了参与生产队劳动挣工分种地,也就养几只规定数目内的鸡鸭赚点零用,不然就要被批走资派挖社会主义墙角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吃大锅饭。
大锅饭还是前两年刚搞起来的,因为这边地处偏僻,天高皇帝远,管的查的也不是太严,所以早晚基本还让村民们在家中各吃各的,只午饭那顿才在大队食堂里用,不然多少粮食都给先霍霍光了。
这是大灾荒期间血一般的教训,由不得人不铭记。
因此尽管上头发了批示三令五申的,也挡不住大家伙私底下搞点小动作想过好一些,只要大队上睁只眼闭只眼,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呗。
索性他们村的大队长是个愿意为自己人考虑的,也算看得长看得远,没像别的村队那样东霍霍西霍霍真把粮仓里的粮食提前霍霍精光。
这是个前提,现在言归正传。
有这么个大前提在,除非有老人生重病或者孕妇坐月子之类的,不然谁家会舍得把鸡蛋白白吃掉?
那不是败家子浪费好东西么。
所以钱老汉一见闺女竟从碗里吃出颗鸡蛋来,当即就惊讶疑惑地看了眼,然后看出还真是雪白中裹着蛋黄的荷包蛋,三两口就被大闺女给吃下去了,顿时有点脸黑,转头看向婆娘的眼神有些责怪。
被这般看着的王大妮心里有苦难言。
她又不能说那原本是她准备给亲闺女吃的,只能哑巴吃黄连地解释道,“这、这不是大妮身上不舒坦,红糖没了,我就给她打个鸡蛋补补身子。”
话好歹被她圆了回来,可惜钱宝宝不领情。
“可,这碗不是给妹妹盛的吗?您刚还说我端错碗来着。”说着她还伸筷子搅了搅另一只放着的碗,哦豁一声,啥意思桌上的人都明白。
王大妮:“…………”后妈不好当!
钱老汉:“……吃饭吧。”
亲爹和稀泥的架势一出,后妈即使是咬牙切齿暗恨的不行,也不敢当面闹将起来。
而钱宝宝也觉得在这里跟他们计较很没意思。
她还是想办法找到卫斯年吧,顺便送便宜妹妹一份礼物,摆脱那对苦命鸳鸯。
作者有话要说:开启爆更模式啦,晚安么么哒(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