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为咽了咽喉,艰难开口,
“那娘俩多可怜,温婉被闪婚的老公陷害,跟医生联合起来以她麻药过敏为由,手术台上连麻药都没打就生剖的阮阮,剖出来就那么等着她血流干到死的。”
“您宝贝的玉佩,温婉人在手术台上凉透了,这玉佩还死死攥在手里,您来说这玉佩我怎么从那孩子手里拿回来?”
老太太上了岁数,胶原蛋白的流失,本来上眼皮就耷拉着,这会儿愣是睁得眼睛都大了几分。
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哪里是难产,分明是故意鲨人。
司为缓了缓,接着道,
“那孩子,被那两个畜生虐待了十来年,被接到温家的时候,只剩一口气吊着,全身上下一块儿好肉都没有,到现在身上还有那毒妇烫的烟疤。”
“这次受那么重的伤,也是差点儿被那毒妇要了命,到现在左臂都抬不起来,她这算哪门子的好?”
“如果不是我们,那可怜的孩子根本不用承受这些的。”
“您不知道她有多恨我吗,那双像极了温婉的眼睛满是愤怒瞪着我的时候,我真恨不得就此了断了算了。”
司为当年在温婉走后,是真的要死不活,不吃不喝不配合治疗,要不是强制性给他治疗,真说不定这司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老太太是真的怕了,她这儿子从小就听话,唯独遇到温婉的事,就像丢了魂。
“胡闹!”
“我就不孝子混账一个,我这辈子儿子、爱人、父亲,没一样当的称职,活着也白搭。”
“眼下那孩子要一个说法,您要是不给,胡闹的事儿您看我做不做得出来。”
老太太眸子瞠得更大了些,两行泪瞬间从眼眶滑落,气得捂着自己胸口,半天结的才开口,“你……”
“我真是白生养你一场,你当真要为了那娘俩这么糟蹋你妈吗?”
“够了!”
司老爷子低沉出声,本是自年少就戎装加身的人,又实实在在上过战场杀过敌,向来身上自带杀伐果决的气场,看着比同龄人要年轻精神许多。
但这会儿,倒是符合甚至远超同龄人岁数的苍老。
叹了口气,徐徐说道,
“你别怨恨你妈,她这辈子不容易,当年所做的决定,都是为司家的大局考虑,更是为你的前程考虑。”
司为紧攥着拳头,一拳砸在茶几上,
“所以就牺牲一条人命?司家是有多大的局?我司为是有多么了不起的前程不能自己奔,需要牺牲心爱之人的命才行?”
“温婉的离世是她丈夫害的,怪不得你母亲。”
“当年,你母亲是受了我的意去找过温婉,让她离开你,不要误了你的前程,但她不肯,你母亲刚开始是好言相劝的,但温婉硬气的很,说即便要分手,也要等你回来亲自跟她提。”
“你母亲……用了点手段,让她的画廊开不成,她跑来质问,说如果她怀孕了,我们会不会接纳她,会不会还这般对她。”
司为看向老太太,只见老太太闭着眼,任由满脸的泪珠挂着,
“我当时说,如果你怀孕了,我也只能让这个命苦的孩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