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乌云,这个姑娘站在齐腰深的海水里,正埋着头,一次又一次,顽强地练着憋气。
袁志赶紧下水把落汤鸡一般的乌云拉了出来,崔婕心疼地问她,是不是不要命了,以后可不敢一个人下海了。
乌云难过又委屈:“指导员,草原上的烈马我都敢骑,怎么就学不会游泳呢?”
“先回去吧,学游泳的事情咱们一起想办法。”袁志鼓励她,乌云感激地看着队长和指导员,三人一起回了大队。
隔海相望,荒岛上的男兵们正呆立在烧尽了木筏前,好一阵子,马明亮垂头丧气道:
“咱是得罪谁了呀?抓走咱的人不说,还要烧掉好不容易扎起的筏子,这是非要让咱困死在这个荒岛上呀!”
“谁干的?谁?给老子滚出来!”闻听马明亮的话,张冲怒骂,声音之大,震彻四方。
蒋小鱼捂住嗡嗡叫的耳朵,要是对方光明正大,用得着干烧筏子这事儿嘛。
“快看,那儿有人!”又是展大鹏第一个发现了情况。
大家反应过来,起身便往展大鹏指示的树林边赶过去,戴飞三两步就超过了其他人,跑在最前。紧接着是鲁炎张冲他们,蒋小鱼落在了最后。
等蒋小鱼赶上队伍,鲁炎他们正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树林四处打量着,那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阿飞,这个烧掉咱筏子的是你刚才遇见的那个吗?”鲁炎问。
“是!”戴飞很肯定,“跑得竟然比我还快,真是见鬼了……”
“小时候我听老人讲,说那些出海淹死的人,鬼魂找不到投胎的地方,就会呆在一个荒岛上等人来……”阿甘慢慢地说。
话还没说完,新兵们顿感毛骨悚然。
马明亮赶快打断他:“大白天怎么会有鬼,别瞎说。”
蒋小鱼坐在地上,寻思着:水鬼的说法不靠谱,但是在电视上看过一种生活在深山老林的野人,说不定刚才那个就是。
戴飞想想,也觉得很像,据说这种野人茹毛饮血的,跟野兽差不多,不然怎么会跑那么快,戴飞还没遇上能跑得过自己的对手呢。
“野人怕什么?!老子是野人的祖先!”张冲一拍胸脯。
蒋小鱼来劲儿了,从地上爬起来,掸掸屁股上的草叶,说:“要是野人就好了,咱把他捉住,搞个全国巡演,就叫‘现代金刚’。门票不说多,200块一张,这么一圈演下来,哥们儿全发财了!”
鲁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张冲对蒋小鱼巡演事业的宏伟规划也没有丝毫兴趣,他要做的是号召大伙全部跟自己去捉野人!
鲁炎不同意,这样盲目地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再说找到野人就能离开这个岛吗?必须有人在沙滩上留守,等待部队的救援。
张冲一看这个面皮白净的大学生总是跟自己对着干,立时又火冒三丈,尤其是听到鲁炎指责自己总是做出错误决定,拳头一挥,准备要让这个小白脸知道下什么叫天高地厚。
蒋小鱼忙插入斗鸡般的两人中间:“我说哥儿们,眼下当务之急是救出被抓走的弟兄,抓住烧咱筏子的野人,我说得对不?”
两人同时看了他一眼,神态有些松缓。
“既然是这样,咱就别窝里斗了,净是叫野人看笑话。既然这个野人这么狡猾,咱得来个出奇制胜,用个土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