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晚期。”
许茴怔了下。
她突然怀疑骆峻是不是在故意报复她。
故意把孩子交给她,故意说出是这个病。
但显然不可能是故意的。
那命运就是太看不惯她,把相同的事情重新演上一遍。
“你怎么了?”
许茴恍惚着回神:“没事,我弟媳今天来燕城,我要去接她。”
……
她快步回车上,发了好久的呆。
脑海中全是那些已开始在渐渐淡化的痛苦画面,字句。
许茴相信父亲临终时不通知她,或许真是怕她伤心。可母亲是真的恨过她,母亲怀疑父亲的病是她给气出来的。
她尽管认为这种恨是母亲需要给即将崩塌的精神找个依托,但许茴承受不住这种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
父亲胃癌,被她伤害过的骆峻也是胃癌。
胃部又是人体最大的情绪器官。
砰!
车子刚起步,撞到了台阶上。
许茴手忙脚乱,打电话给管家让他来接自己。
她回到空荡荡的别墅大厅,回到卧室。
无论如何都消化不了那种突然到来的情绪。大脑像空掉,有刀子在搅,瞬间的痛苦悔恨汹涌的无处不在。
许茴躲无可躲。
下楼拿了两瓶红酒,用以替代缺失的安眠药物,一杯接着一杯迅速喝了下去。
确实有效,她头部疼痛很快就得到了缓解,涣散的思维趋近于单一。
她视线由模糊变得开始有重影。
懒懒拿起了响个不停地电话。
哦,记起来了。
蒋清雨说下午到燕城,约饭的事。
许茴听着她脆泠泠的声音,也就能想到这个看着心眼很多很软的傻姑娘会是种什么表情。
“约饭来家里约吧,带你参观一下我家。”
“好啊,你给我发个位置。”
许茴随手挂断,发位置,发语音:“我让管家去门口接你。”
她摇晃走出房间,对楼下招呼了一声,又让家庭厨师做几个菜一会送到卧室里来。
许茴对蒋清雨印象很好,对她弟弟真心好的人,她先入为主的就有好感。
肯定会因为唯一的亲人被她抢走有所想法。
但并不至于因此树立起成见。
相反,比之旁人,她在她跟弟弟订婚的那一刻就拿蒋清雨当成了自己人,并且很喜欢她。
这个电话也适时将她从越陷越深的负面中拽了出来。
阳光总是黑暗的天敌,阳光的人多大负面都要暂时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