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恐队在电管局大院里折腾了一个下午,就像一群蝗虫掠过的庄稼地,大院变得面目全非:所有的墙壁上都贴满了大字报,大字报上“炮轰”,“刀劈”,“枪毙”等黑体大字令人触目惊心,所有在大字报上出现的人名都打上了红叉叉。
红恐队走了,红恐队煽起来的革命之火,却在机关大院里熊熊燃烧起来。电管局职工在连续经历了“五?一六通知”,聂元梓等七人的“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交大“六?六”事件,毛泽东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等事件后早已处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状态下,如今再经红恐队这么一冲一煽一刺激,便迅速分化成两派,两派先后成立了两个红卫兵组织。先成立的一个是以黄光祖为首的“全无敌”红卫兵造反兵团,一个是关若云挑头的“飞鸣镝”红卫兵战斗队。两个红卫兵组织名号都来自于同一首毛主席诗词《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全无敌”借用的是词的下半阙的意思,表示文化大革命正来势凶猛,有如“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他们要起来“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飞鸣镝”引自词的上半阙“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嘲笑造反派不过是“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
单从两个红卫兵组织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他们针锋相对的程度。他们就像一只母鸡下的双黄蛋,没孵化前在一个蛋壳里和睦相处,经过孵化破壳而出后变成了两只好斗的公鸡,非啄得个你死我活不可。
随着两个红卫兵组织的成立,电管局真正意义上进入了文化大革命状态。两个红卫兵组织阵线分明,原来不受局领导重用的人和新参加工作的小青年大部分参加了黄光祖的“全无敌”。“飞鸣镝”的成员则多是局领导信任和重用的积极分子。
两个红卫兵组织围绕着是“砸烂党委书记邹林光的狗头”还是“坚决捍卫党委”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斗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