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了，还没呢。现在这世道变啦，年轻人不急着结婚，皇上不急……那个太上皇急，哎呀，把她妈都愁死啦。”
西门盛本来是要说“太监急”，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情急之下，换成了“太上皇”。
“在市发改委当科长？”
“是，副科长，在什么科来着？对了，固定资产投资科副科长。这不是姑娘自己争气，优秀，又上进嘛，就被组织发现了，三个月前呢，刚刚提的。”
“哦……”
“汪书记，您自己说说，提拔妮影这事儿上，我找过您吗？没吧？”
“喔，你是没说过。要不，我也不会不知道你还有个姑娘嘛。”
“当时呢，我倒是想和你说说，打个招呼啥的。可是，丫头在家跟我说，爸，你别瞎跑，汪市长当书记后，风气好多了，只要你是千里马，就不怕遇不到伯乐，你只要一心一意干好工作就行啦。哎，你别说，只从您当了书记，这选人用人，风清气正，大家都说……”
“嘚，嘚，你打住，少批发高帽子。”汪大洋打断他的话。
“汪书记，您不能高高在上，搞官僚主义嘛，总得听听民声吧？”
“西门大官人，我听出来了，妮影这丫头挺优秀的，对吧？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提拔嘛。可是呢，领导秘书，看似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其实，方方面面的要求挺高的。你也知道，毕竟呢，我也干过秘书角色嘛。”
“噢……”
“举个例子吧。比如，在吃苦耐劳方面，领导没来，你得先到，领导没走，你肯定不能先走。别的不说，单这一条，一天下来，挺熬人累人的。”汪大洋试探着，看能否让西门盛知难而退。
“汪书记，您别说，咱这姑娘还真不怕吃苦，单位里加班加点，从无二话呀。年轻人，不吃苦中苦，难熬人上人嘛。”
“哦。给领导当秘书，你征求丫头本人的意见了吗？强扭的瓜可是不甜呀。”
“这个，我倒是没和她说。您想啊，我先说了，又没办成，这张老脸不是抹不下来嘛。要不，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让妮影赶过来，一个，汪书记您给现场把把关，看看有没有当秘书的料子；另一个，让她自己表个态，愿不愿意去，咋样？”
哇塞！这是要现场面试的节奏嘛。
汪大洋暗暗叫苦。看来，西门盛今天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啦。
直接拒绝？面子上太不好看呀。更何况，风情小镇正在关键时期，西门盛这个家伙，经常不按常理出牌，找个什么理由，撂了挑子不建了，而群众的房子已经拆了，不成了半拉子工程？
说不太好向潘市长张口？可自己毕竟是市委书记，也下不了这个台面嘛。
见西门盛要打电话，汪大洋赶紧制止住，说：“你别给丫头打了，我听说，潘市长好像已经有人选了。”
西门盛听罢，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知道这是间接拒绝的意思，敢情刚才全白说了。
汪大洋说：“西门董事长，我倒是想出了个让妮影当秘书的办法，如果你觉得还行，我可以给你打个招呼，不知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