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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犹豫地说道。
“哼,那是以前的皇上了,现今,本宫那皇帝侄儿的手段,安王殿下你又不是不清楚。连本宫这个从小养过他的人都可以翻脸,何况是你安王呢?”
虢国公主不屑地说道“再说现在,东都的主要的兵权在你王家的手里,我那皇帝侄儿对你就放心得下吗?这次他没和你打招呼,便突然扩编控鹤军,安王殿下以为只是无意之为吗?”
“别说了!”五叔公有些烦躁地呼喝道“公主和陛下乃是至亲,如此挑唆本王,不惜和他翻脸,该不是为了宁王吧?”
“哼,你说得没错!”虢国公主淡淡地说道“安王,你也清楚,我儿宁王神智有些滞塞,如果你按本宫的要求去做,将来这摄政王
周公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了,到时候,我和我儿要尊容地位,你安王要你的权势,咱们各有所得,何乐而不为乎?”
“可陛下他”五叔还想说些什么,虢国公主有些恼怒般地呵斥道:“平日里,看你说一不二,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怎得今日做事如此婆婆妈妈!你不用说了,本宫知道你还想说什么。
早在那次武门,我和从厚的姑侄情分便已经完了!虽然他没杀从荣,可幽闭起来让他连死都不如。还当着那么多军士的面,羞辱从荣名义上的妻女,一点颜面都没想到给我这个姑妈留下。
哼,我看他自从坐上这个皇座,整个人都变了,是他先对本宫不义,就不能怪本宫无情了!”黑暗中,那娆妇原本妩媚的眼睛中,突然闪现出一丝阴冷的目光,让我不由后心一凉。
“好吧!”五叔像是下了决心“不过现下石贼和契丹铁骑威逼京城,御敌之事才是首要的。等退敌之日,一切便按你说的行事!”
“对嘛,这样才像我李妙姝最崇爱的男人嘛!”虢国公主说罢,便又倒在了五叔怀中。“得了,你这骚蹄子,没完了!先过了眼前的关口再说吧。”说到这里,五叔重重叹了口气“国将不国了。还在鹬蚌相争,唉!”
虢国公主轻声哼了一声,便没再答话,二人整理好衣衫,匆匆离开了。我此时背上已经一片湿润,王府才出了个“石重贵”(王浩翊拜石敬瑭为义父后取的名字),这下五叔又要不安生了。
这个王府将来的命运何去何从,真是无法估摸。心中立时暗恼李妙姝这个狐狸精媚惑五叔,将好好个五叔推到背主叛国的位置上。
而五叔也是糊涂之至,他就没想过,偌大的王家,不会因为他是李从珂的名头便能因此而置身事外的。正欲想做些什么去制止这个事情,突然感到一阵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如五叔说的,时局危急,这次能否击退敌军还是个未知之数,我将这二人的方才的对话,无论告诉了谁,都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也罢,还是等父亲回来后和他商量一下吧。听先期回来传话的家丁说,父母会在三日后返回洛阳。
而时下兵乱将至,希望他们路上不要遇到什么危险才是。默默离开皇城,正欲去阿奴那里,一个携剑壮汉迎面拦住去路,对我一揖到底道:“虢国公主府武士郑渊见过指挥使大人。”
兀自一愣,半天才想起来,那日在醉仙楼与虢国公主不期而遇时,是有个叫郑渊的壮士向我致谢来着,忙挥挥手道:“郑壮士不要多礼,找本使是有何事?”
郑渊一指路边的一家酒嗣道:“郑某想请大人赏脸,以谢那日助主之恩。”说罢,又是深深一揖。“区区小事,郑壮士无需客套!”我忙谦让道。
但见他诚意甚厚,心中也正烦闷,似乎也想找个地方,混沌沌地喝上几杯,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便又道:“既然壮士如此诚切,王某恭敬不如从命!”
随着郑渊来到酒嗣。这是个普通的酒楼,远不如醉仙楼那般气派非凡,但是却因此清静了许多。
我与郑渊来到一张空桌旁落座,他对赶来的小二大声说道:“先打三斤酒来,再先切两斤熟牛肉,整治两个整只蹄胖,其他下酒好菜尽管上来。”
我舌头差点伸出来老长,三斤酒!我今日不横着爬回王府才怪。正想着,小二手脚麻利地将酒菜都弄了过来,郑渊拿过一只吃饭用的大碗,亲自给我满了酒后道:“王大人,我郑渊当初不过一个江湖草莽剑客,与歹人械斗重伤,是我家主人救得郑渊的烂命。
我曾经发过誓,今世把命就交给主人了。”说罢,将手中的一碗酒一饮而尽。我有些苦涩着眉毛,见郑渊喝光一碗后热切地盯着我,便一咬牙,咕咚、咕咚喝干碗中的酒水。
饮毕但觉清淡爽口,还带着微微的米香,不似在醉仙楼中饮的女儿红,芳冽淳厚,酒味要淡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