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纪和凌正道相仿的青年,手里拿着耍猴用的铜锣,敲的那是“咣咣”作响。
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五花大绑,跪在那青年旁边。那女子青花布衫,脖子上还挂着个大纸牌子。
纸牌子上用毛笔写这“破鞋”、“下三滥”等等侮辱人的话。这情景,很容易让人回忆起多年前的农村。
“老少爷们,大家都看好了!陈庆花这个破鞋,今天去我家小卖部偷东西,被我抓住了,这个下三滥偷男人还偷东西,今天我就让她游街示众!”
敲锣的年轻人扯开嗓子,满脸得意地向四下村民宣布。
“打死这个不要脸的!把这个破鞋赶出下洼村!”
“这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家男人,偷男人还偷东西,真是丢人!”
……
四下的村民跟着起哄,纷纷指着那跪在地上女人破口大骂。而那女人却深深地低着头,身体在无助地颤抖着。
“陈庆花,这可都是你自找的,你说你什么不偷?”青年一阵冷笑,随手又拿起一旁的鞭子,准备抽打那女人。
“给我住手!”凌正道见那青年要打人,连忙厉声喝止。就算那女人再有错,那也应该交给派出所,这滥用私刑实在是太过分。
凌正道的一声怒吼,让喧闹叫骂的村民都不由愣住了,都不明白这位是什么人。
“你那里来的?这是我村里的事,还轮不到你管!”青年气势汹汹地看着凌正道。
“放肆!这位是咱们安宁乡新来的凌乡长!”别看李哲在凌正道面前唯唯诺诺,可是在其他人面前,还是颇有架子的。
乡长?还这么年轻的乡长?村民们得知了凌正道的身份更是目瞪口呆,就连那嚣张跋扈的青年,脸色也是不由变了变。
“你特么的说是乡长就乡长了,我还是县长哪!”那青年很快就反应过来,就觉得这陌生人是在唬自己。
“让韩洪奎出来。”崔立勇是安宁乡人,知道下洼村的村支书名字。
“你找我爹干嘛?”青年有些疑惑地问,这青年正是下洼村支书的儿子韩安全。
“我是乡政府的崔立勇,这次是陪凌乡长来视察的。”崔立勇自报家门。
那年轻人真是乡长?听到这里,村民们都信了几分。韩安全此时也不敢太放肆,忙吩咐旁边的人:“赶紧的,去叫我爹出来。”
凌正道懒得理会韩安全,连忙亲自上阵,先帮那跪地的女子摘掉那侮辱性的牌子,又一边解绳子,一边安慰:“你不要害怕……”
凌正道的话说到一半,就不由止住了。因为他看到那女人抬起的脸;凌乱的发丝下,那张脸虽然略显粗糙,肤色呈麦色。但是五官清秀精致,特别是一双眼睛,带着让人心酸的怨恨。
美女!凌正道没有想到,在下洼村这种地方,还能遇到如此容貌的女子。乡村的环境不仅遮掩不了她的容颜,反而更凭添几分特殊的气息。
女子见凌正道紧盯着自己,连忙又慌乱地低下头。凌正道也意识到自己唐突,只是如此的惊艳,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难免多看几眼。
“好了,站起来吧。”凌正道松开女子身上的身子,抓住那女子的手,就要将其拉起来。
李哲看到这里,心里又开始揣摩凌乡长的心思了。果然凌乡长见不得漂亮女人,大庭广众下和人家拉拉扯扯,一点都不知道注意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