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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温远传唤，郑如秩自然是不敢耽误的。</p>
他身上的伤虽然还没有养好，但是已经不影响行动，他来的时候，胳膊上还缠着纱布，但是已经不需要继续吊起来了。</p>
“将军。”郑如秩进门来，先对何温远行礼，但是看起来脸色很是不好。</p>
他也看见了坐在一旁的何意悦，只是郑如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精神不济，并没有发现何意悦的异常。</p>
他对着何意悦张了张嘴，好像是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她，故而什么也没说出来。</p>
明明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们还那么熟稔，恍若一切都和从前一样，甚至比从前还要好。</p>
那一刻，何意悦也看到了郑如秩眸子里的光。</p>
他那样热切地看着自己，像是思念都要溢出来。</p>
现下想来，只怕也不是真的热切，他眸子里的光，大约只是她的思念倒映在他眸子里的影子。</p>
“伤怎么样了？”何温远问了郑如秩一句，算是缓解了他的尴尬。</p>
不然他只能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何意悦却不说话。</p>
“多谢将军关心，已经好多了。”</p>
昨日何意悦还去探望过他，故意在他伤口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说等他伤好了，就一起去喝酒。</p>
“那就好。”</p>
何温远微微抿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p>
他这么多年来的性子就是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p>
可是这一刻在郑如秩面前，原本准备好的那个问题，他却忽然问不出口了。</p>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把郑如秩当成是自己的儿子，也是真心实意希望他能有一个好前途。</p>
而就在刚刚，他还得知，何意悦是喜欢郑如秩的。</p>
若是郑如秩能做他的女婿，他不知道会有多快乐。</p>
悦儿难得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p>
此刻何温远无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直接安排郑如秩娶了何意悦。</p>
可若他婚后又出了这档子事，悦儿不是会更难过？</p>
何温远心里乱成一团，索性眼一闭心一横道：“我听说之前去边关的时候，文薇薇去找你，你们俩……”</p>
后头的话，何温远没有问出来。</p>
郑如秩沉默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p>
何温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p>
何意悦骤然鼻子一酸。</p>
若是此刻没有人在眼前的话，她都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好好哭一场。</p>
可是她将右手藏在袖子里，指甲狠狠地掐着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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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想，何意悦，不要哭，永远也不要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哭。</p>
她自幼就是个坚强的小姑娘，很多时候，也根本不把自己当成小姑娘看待。</p>
回望人生前十几年，她所有的眼泪，都是为了郑如秩而流。</p>
够了。</p>
何意悦，足够了。</p>
何温远到底还是不死心，又问道：“本将倒是未曾发现，你当真和那文薇薇，有了肌肤之亲？”</p>
郑如秩别过头去，像是不愿意面对这一切，过了一会儿，他又低低“嗯”了一声。</p>
如同心脏被人从九千米的高空丢下，坠入山谷，跌入深泉，而后狠狠往下沉，永远也不要再见到太阳。</p>
永远也不要再被人发现。</p>
何意悦扬着笑脸起来，拍了拍郑如秩的肩膀，笑道：“那可便好了，铁子，你娶了文家小姐，未来定然是前途无量，等你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兄弟才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