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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杨九郎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此时的他浑身似在发光，看得李时暮一阵恍惚，轻轻凑过去吻了他一下。
杨九郎反应过来时，捂着脸，低头心里甜。
李时暮抿嘴一笑，撇过脸去看向别处，都老夫老妻还害羞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李时暮贪玩儿地去踩地上斑驳的疏影，杨九郎则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正好是她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的距离，眼里尽是宠溺与疼爱。
“羊先生！”李时暮突然跳转过来，对着杨九郎扮鬼脸。
杨九郎并没有被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吓着，反倒是觉着自己的小姑娘可爱的紧，心里酿的蜜又甜了几分，抬手放在她的头顶，“哎~我的甜栗子！”
“羊先生才是小栗子！暮哥儿的小栗子！”李时暮将他的手从自己头顶上拉下来，钻进他怀里，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甜甜一笑，“我要当栗子壳，好好保护小栗子~”
“哈哈哈金刚石做的吗？”杨九郎扶着她的肩。
“真聪明~金刚石可是世界上最硬的石头了，不过嘛，我是金刚石中的金刚石哦~”李时暮亮出一口大白牙，“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我的羊先生！”
“暮哥儿这么乖，送你个礼物怎么样？”
“呀！在哪在哪在哪？快拿出来！”李时暮眼前一亮，如猫儿看见新鲜鱼儿般在他身上四处搜刮着。
杨九郎宠你的略弯了眸子嘿嘿笑着，随即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唇印在她唇上，“在这里。”
李时暮顿停了动作，绯色从脸绵延至耳根，蹦出几个字来，“越来越爱羊先生了……”
杨九郎咧开嘴角，眼里笑意盈盈，俯下身子去寻她的目光，“我也越来越爱甜栗子了！”
李时暮嘤咛一声，捂着红得能滴出血来的面庞撞进杨九郎怀里，“你是不是糖炒栗子吃多了，怎么那么甜呢？”
杨九郎心头一暖，低头偎着她的鬓角，紧紧抱住。李时暮耳朵贴着他的胸膛，以她对心跳的敏感，杨九郎的心跳应该突破每分钟120次了！他的身上是她最喜欢的如桃花般的温暖气息，环着他腰身的臂膀的力量在那一瞬间变得清晰无比。良久，只听他道，“哪有吃多啊，我都好久没吃了……”
“那一会儿去买，想吃多少买多少，别跟姐客气昂！”李时暮今天被杨九郎迷晕了，有点跟不上杨九郎的车速。
“暮姐驾照被吊销了？”杨九郎不免好笑，“啪”得落下一记爆栗，李时暮的额头红了一片。
李时暮疼得蹙眉，“你们相声演员除了爱薅头发，就是爱敲人头吗？小心我也薅你栗子毛！！”
她和程沅兮一起看相声的时候，就吐槽过九字科。薅人头发最狠的就属张九龄和王九龙这一对了，其次是九字科的小霸王杨九郎。谈起相声演员的“家暴”，程沅兮满肚子苦水啊！好不容易约顿饭的两个人，好好的约会竟然变成了程沅兮的个人吐槽专场——
“张老师超严格！！”
“张老师打人太疼了！！你是没挨过鼓键子啊……呜呜呜他不仅打我手，还打我屁股！丢*屏蔽的关键字*了……爹爹都没舍得打过我！”
“张云雷这玩意儿，亲我就亲我，还不让我呼吸！想要我的命，直接说好了，干嘛折磨我？”
……
李时暮听完这些，不禁浑身一颤。她真是没看出来，张云雷竟然有家暴倾向！还好她家羊先生没有这种倾向……
可是他跟张云雷搭档以后，就老是捉弄她！什么毛病……用开车技巧交换来的家暴技巧？？？
“你是不是跟张云雷学的？”说过这句话后，李时暮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靠着杨九郎的肩膀。沉静了许久，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我不该说他……”
“傻瓜，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
“你不是说过，谁都不能说他吗？”
“媳妇儿第一~”
“Emmm…你说的哪个媳妇儿啊？”李时暮眼珠上翻，语气有点酸了。
完了…这是送命题啊！杨九郎脑子飞速旋转，翻找着合适的答案，“小辫儿比咱小，自家孩儿可不得好好照顾着？”
“怎么您呐？”李时暮猛一抬头，“合着您是拿小辫儿当孩子练手呢？”
杨九郎竖起食指立在唇上，“心照不宣~这是咱俩的秘密哦！”
李时暮好像明白了，他这么说只是想告诉她，他想要孩子。心头一酸，唇角笑意微微，“等我进修结束了，我们就要个孩子。”
“原来你都知道啊……”杨九郎心思被戳穿，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不着急的，你每天都有手术，怀孩子会更加辛苦的。如果能让你少受些苦，我可以不要孩子……”
“我不怕吃苦，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羊先生。”刹那，李时暮只觉得杨九郎的话如同冬日暖阳般，照进不知名的角落里，又如翻涌的潮水，轻轻涌向心房。
喜欢一个人，能为他吃尽人世间所有的苦，仍觉得甜蜜。
恰好李时暮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待她好，她会对那个人更好。当初，杨九郎拿命护着她，现在她为他生个孩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春分卷着凉意，贴的很近，撩起她的发丝似在抚慰。慢慢的她抬起头，眼眶氤氲着一层水气，只觉眼前慢慢变得模糊，依稀徐徐展开一幅画面。
画面里——
是他与她初遇的地方。
2007年高考结束，当时还不是杨九郎的杨淏翔被几个好哥们儿拖着去了北京西四，在那里遇到了同样被同学强行拉来庆祝脱离苦海的李时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