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永问道:“莫不是因为觉得大家冷落了你,感到气闷?”
王凌薇强笑道:“惠子姐姐有了身孕,爹娘多关心她也是应该的。妾身替相公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受了冷落。只是我与姐姐几乎是同时与相公同房的,怎么她就怀上了呢?我这肚皮就这么不争气呢?”
方仲永大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呀!这还不简单,你我多敦伦几次必让你心愿达成。你看今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实在是大好的时刻,应当及时行乐才是!”
王凌薇打掉了方仲永伸出的“禄山之爪”,笑着跑了出去,还边跑边说道:“偏不让你得逞!妾身这几天月事来了,你去找你那会生儿子的惠子去吧!”
八月二十,吏部限定的最后期限,方仲永与一众亲朋依依惜别。
因晏溶月有孕在身,只有王凌薇同往台州。方仲永原本是想带着忠叔和李三一起的,因为担心父母在汴梁生活不便,府中护院也没有贴心的,便将李三留下,只带着忠叔一人作为新任台州通判的管事幕僚,也就是所谓的师爷。
刚出了汴梁,官船尚未起速,就听见岸边有人高喊:“可是方恩公官船?”
随行差役喝道:“是何方人士,惊扰方大人?”
方仲永闻声一看,却原来是大熊。
诸位看官,您还记得大明湖畔,呃不抚州城中的大熊吗?
那大熊本名林飞熊,只因生得雄壮,也就大熊大熊地叫开了。前番方仲永曾招揽与他,被他以照拂母亲为由拒绝,遂在抚州方仲永开的木器店谋生。
此次听闻方仲永大喜,且即将外放台州通判,是以大熊妥善安置母亲后匆忙赶来,以报答方仲永的恩情。只因前番拂了方仲永的意,不敢去府上拜见,才在这码头苦苦等待月余。身上的盘缠早已用尽,只得在码头做苦力为生。幸得老天爷可怜见,终于于今日得见恩公,愿拜在恩公足下,以为犬马云云。
方仲永听了大熊的一番说辞,勃然大怒:“来人哪!把这满口谎言的贼子绑了!”
忠叔与几个差役一拥而上,将大熊捆了个结实。大熊并不反抗,只是口中兀自说道:“大人因何绑了小的?小的是句句实言呀!”
方仲永冷笑道:“前番在洪州,本官见你有勇有谋,确实有意招揽与你,以求为国举荐贤才。虽被你婉拒,但本官并不气恼,因为你确实有你的难处。
此次你听闻本官骤然显贵,便想着投奔于本官,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到此时还想着欺瞒本官。似你这等心怀叵测之人,本官焉敢用你?”
大熊辩解道:“小的不明白大人说什么,求大人明言。”
方仲永怒极反笑:“真是好一个大奸似忠的贼子!好,本官今日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你言语中有多处不实,本官且与你说个清楚。
你姓林不假,却不叫飞熊,那只是你的字而已。你单名一个‘虎’字,你父虽只是定远军一个小小的武官,却希望你能有太公望的才学与际遇,故而用了太公望的道号为你取字。
若是你因惧怕仇家而不敢透露底细,还则罢了。你错就错在不该伪装成在这码头已为苦力月余。
本官行程乃吏部所定,岂是你一介刁民所能探知?你怎么知道本官要从这东水门码头出行?
定然是你在街头听到本官行踪,这才匆忙赶到码头,做出一副苦等的样子,以使本官心中愧疚,抵消了你前次拒绝本官的芥蒂。
至于你所说的将母亲妥善安置,却不知是如何安置的?莫非是你为攀附本官,将碍事的母亲给杀害了?”
大熊额头冷汗直冒,一个劲地磕头道:“大人明察秋毫,小的知错了。小的娘亲确实是已安置妥当了。只因晏府的管事听闻小的要来投奔大人,很是热忱,把我娘招入晏府做些轻省的活计。小的岂是那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断断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大人若是不信,一问便知。小的实在是不敢再有半点欺瞒呀!”
方仲永冷眼看着大熊的表演,说道:“戏演够了吗?若是没够,就再演一会儿。你最令人生气的地方就在于,以上种种都只是你的试探。
你此时心中是否在想,看来这姓方的脑子还是够用的,也不枉我费尽心思演了一场好戏?”
大熊这下子是真的被吓住了,愕然看着方仲永。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他怎么知道我的心思,莫非这书读得多了,还能窥探他人心思?”看着大熊眼中的惧怕,方仲永决定再给他下点猛药。
“你以为本官招揽你是做什么?保护本官吗?笑话!”方仲永走到大熊身边,内运九转玄功,外用绵掌功法,轻轻一掌拍在大熊的身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大熊、忠叔都直愣愣地瞅着方仲永,您玩什么呢?
方仲永微微一笑,一指大熊。
大熊身上的绳索尽都忽然断开,大熊也是闷哼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方仲永很是温和地笑道:“怎么样,大熊?今日本官暂且将你收入麾下,为国效命。若是再有异心,本官要杀你不过如屠鸡宰狗耳!”
大熊看着如同魔鬼一般的方仲永,打了个寒颤,趴伏在地,再也不敢多言。
方仲永看着被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良好教育方法所感动的大熊,心中满是得意:哈哈,喜提大将一枚。
就大熊这身板,这脑子,将来跟西夏、北辽打仗,还不把那帮蛮夷玩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