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蛮放了她,“坐!”
“不,你说!”郭氏躲了躲,道。
“坐!”落蛮陡然变脸喝了一声,郭氏吓得急忙跑过去坐下来,“你……你别害我,你要做什么,你说。”
落蛮也坐了下来,揉着手腕,这女人看着瘦,扛着她跑实在是吃力得很,“我问你,宇文毓就这么休了你,另娶她人,你真的甘心吗?”
郭氏眼底含恨,但随即垂下了头,不让落蛮看到她的神色,“这事,没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我嫁入王府两年无所出,自请下堂,也算是成全了自己的体面。”
落蛮道:“你倒是成全了自己的体面,但我相信只要等他们完婚,你的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
郭氏猛地抬头,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恐,但是,随即镇定地道:“不会,你胡说。”
“你心里明白的,否则你为什么要逃跑?我到别院的时候,就听到那婆子说你逃过,只是被抓了回来,裕亲王的心狠手辣,想必你这个儿媳妇比我更清楚。”
郭氏的镇定一寸寸地瓦解,脸色惨白一片。
别院的侍卫追了许久,没追上,而漆黑之中,也无法辨明对方的身份,只能是拿着那块遮面布回去裕王府报信。
裕亲王今晚得意得很,亲事定下来,一切都往最好的方向去发展,所以,喝了几杯酒,湿性大发,正搂着小妾进房,便听得下人来报,说别院出了事,郭氏被掳走。
裕亲王大怒,当下推开小妾,厉喝了一声,“传他到书房去。”
说完,直奔书房!
进了书房,谋士图先生已经在等着了,那侍卫跪在地上,裕亲王一脚便踹了过去,“废物!”
侍卫被踹倒在地上,不敢辩解,只是颤声道:“属下有罪,请王爷责罚。”
裕亲王扬了袍子坐下,眼底闪着狂怒与嗜血,“是何人做的?”
侍卫摇头,取出了那一块遮面布,“回王爷的话,只知道是一男一女,那女子蒙脸潜入院子,掳走了世子……郭氏,属下与她过招,用剑刺伤了她的脸,挑了她的遮面布,但并未能看清楚她的模样。”
图先生取了那遮面布过来,放在裕亲王的面前,那遮面布是石青色的,像是男子的衣料,有些粗糙,只是表面看着有一层暗纹,但实际却是仿的暗纹,这种布料,不值钱。
裕亲王一看这布料就来气,一拍桌子,怒道:“这布料看着是从衣裳撕下来的,如此廉价,充满了穷酸气息,且看这色,一般是男子用的,京中除了那苏洛蛮之外,哪里还有女子会用?本王见过她穿这颜色的衣裳,既穷又虚荣,便买了这种仿绸的布料,岂有此理,他肃王府的人竟敢私闯我裕王府庄园?他宇文海和宇文啸是不要命了吗?”
图先生看着侍卫,“你确定伤了她的脸?”
侍卫道:“属下出的剑,挑了她的遮面布,就算她的脸不被剑尖划伤,也一定会被剑气所伤,会有一道淤痕。”
裕亲王怒得额头青筋跳动,眸子一冷,“挑几个人,随本王去一趟肃王府!”
“是!”图先生一直都劝裕亲王谨慎行事的,但是这一次,却不能让郭氏落在肃王府的手中,之前颜书柳的事,已经叫他们得逞了,若这一次叫郭氏闹起来,与鲜卑公主的亲事一定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