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故作听不见,只是随意挥了挥马鞭,便是将碎片重新打了回来,南飞雁还没反应过来,碎片已经被一个人握在手里,剑客端着一壶酒,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碎片,喃喃道:“这样的贵客再来,你就得跪了。”
马车之内,锦衣男子拿起桌上的白玉杯倒了一杯酒递给上座的人:“不是什么特殊的人,就是一个酿酒的罢了,年纪不大,绝对没到弱冠之年,说是家里让他来经营铺子,并不是本地人,从他身上的气来看,很虚,武功底子很不扎实。”
“可我听到还有一人。”
上座的人悠悠开口,声音婉转悦耳,是一名年轻女子的声音。
“算是他店的一个护卫吧,有些功夫,但也就一般,说不上是高手,这条街上就有几个比他强的。不过他手上的那把剑好像很有来历,我一时记不起来了。”锦衣男补充说道。
“莫非是剑谱上的名剑?长什么样子?”女子问道。
“通体漆黑,细细感觉倒是有些阴森之气。”锦衣男子回答。
“逢山鬼泣?这把剑远在巴蜀,早有主人,又怎么可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先不管他,你刚才说那老板是外乡人,外乡人怎么会有甜水巷的铺子?,他叫什么?”
“南飞雁”
“哦?南姓?倒是没听说过有个南姓的家族势力,罢了,既然在这个时候来江南,那便只能算他点子不好了。”女子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酒,眉头皱了皱,随即赞叹道:“好酒。”
“的确是好酒,能酿出如此沁人心脾,意境深奥的酒的人,心思定然不在其他地方,也许真的是个局外人,真是可惜,以后再也喝不到这种酒了。”
女子将酒杯放下,赫然留下了一抹鲜红的唇印,她望着酒壶上的名字。
君子汤
“君子汤。君子,呵呵,小女子不才,未得君子青睐。女人喝君子汤,小白,你倒是还真会给我挑呢。”
锦衣男子尴尬一笑,不待他作何解释
马车一顿
车夫掀开了门帘:“马府到了"
无故酒肆之中,
送走了这一波贵客之后,这店内生意又是门可罗雀,南飞雁一屁股坐在石阶上,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良久,叹出一口气:“你说这玉铭城最近是不是闹鬼啊?大白天的街上的人这么稀少,但卖东西的确是依旧那么起劲,自打我来哪里看见什么豪商巨贾,又号称什么交通枢纽的,我看都是扯淡。”
剑客回店里又重新抱着一壶酒,晃晃悠悠猛地喝了一口,和南飞雁一起坐在台阶上,一会挠挠头,一会打两个喷嚏:“闹鬼?我才不信这世上会有鬼,就算是有鬼也只有我那师父配得上。”
“你师父?”南飞雁倒是从来没有听过这剑客师从何人。
“我师父就是……算了,估计他也不出名,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剑客把酒壶放在一边,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南飞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双手撑着头,满脸愁容:“你看街对面卖猪肉的屠夫,我什么时候看他都在砍肉,仿佛永远都砍不完一样。再看那裁缝铺的花眼老太,用针就像是绣花一样,也没人找她缝补,也不知她在忙些什么,还有那卖油郎和花魁成天眉目传情,不用卖油的吗?不用拉客的吗?”
“大概是你比较倒霉吧。”剑客依靠着门板不耐烦地说道。
“废话,我命好能碰上你这个倒霉货吗?我上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老天爷派你来恶心我。”南飞雁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