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杜村在山上,附近就有高原草场,正常时节得到四月中下旬才会迎来春天的第一波花。
“也许是普阿利斯夫人的园丁有特别的办法。”卢米安想到那位夫人是不正常途径的非凡者,怀疑这与某种超凡现象有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奥萝尔也只是随口感慨一句,没有多想,和卢米安一起抵达城堡,得到了普阿利斯夫人的热情款待。
这位夫人今天穿着蓝色束腰长裙,胸口依旧挂着那镶嵌有黄金的钻石项链,褐色长发一半挽起一半垂下,显得比往常更为年轻。
她坐在小客厅的单人沙发上,静静听完了奥萝尔的请求,浅浅一笑道:
“不需要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
呵……卢米安在心里嘲讽了起来。
哪有给朋友瞎介绍结婚对象的?
他刚无声嘲讽完,就看到普阿利斯夫人望向自己,明亮的棕眸里带着水波流淌般的笑意。
卢米安一下回想起上次循环里和普阿利斯夫人的对话,顿时有些不自在了。
“好吧。”奥萝尔则一脸无奈。
她每次借马车都会提出支付费用,但普阿利斯夫人必然拒绝,所以她一般是返程时给这位女士带一些不贵重但也不廉价的礼物,同时给车夫一点小费。
等待车夫准备的时间里,普阿利斯夫人请姐弟俩品尝起自家厨师做的甜点。
卢米安尝了块松饼,环顾了一圈道:
“隆德先生呢?”
路易斯.隆德是行政官贝奥斯特的管家,跟着他从达列日来到科尔杜村。
卢米安有他和村里某位女性偷情并悄悄卖掉城堡内某些藏品的把柄,以此获得了普阿利斯夫人是本堂神甫情妇的消息。
什么碰巧撞上本堂神甫和普阿利斯夫人在教堂内偷情,那都是骗外乡人的!
此时,卢米安寻找路易斯.隆德是想骂他一顿,说“你这个母猪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普阿利斯夫人是巫师?”
普阿利斯夫人“哎”了一声:
“路易斯生病了,在他的房间休息。”
生病?卢米安莫名觉得这可能有什么问题。
趁着姐姐和普阿利斯夫人聊天,他借口去盥洗室,出了小客厅,直奔楼梯口。
这座城堡很大,行政官夫妇带来的仆人又不多,到处都显得空空荡荡,走在某些地方甚至还能听见回声,这就给了卢米安潜入更好的外在条件。
他靠着强大的感官,简简单单就躲过了一位男仆和一位女佣,脚步很轻地来到二楼,找到了路易斯.隆德的房间。
他没急着敲门,侧过脑袋,将耳朵贴在了木板上。
“啊!”
“啊!”
……
房间传来了一声声属于男性的痛苦惨叫。
真的生病了?听起来还挺严重的……卢米安略一思索,走到旁边,开了其他仆人的房门——行政官贝奥斯特和普利阿斯夫人住在三楼。
闪入房间后,他轻轻关上木门,几步来到另外一边,推开了玻璃窗。
卢米安望了眼下方,见没有人在,立刻双手一撑,轻巧地翻了出去,“挂”在了城堡外墙上。
紧跟着,他轻轻一跃,如同野猫,无声无息落在了管家路易斯.隆德的窗台上。
然后,卢米安立在玻璃窗边缘,侧过身体,悄悄望向房间里面。
他看见路易斯.隆德正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肚子高高鼓起,给人一种随时会爆开的感觉。
看到年过四十的管家黑发全部被汗水打湿,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听见他时不时发出惨烈的叫声,卢米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病?
很吓人的样子,肚子竟然能鼓这么大……
此时,路易斯.隆德的睡床旁边还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
她棕发棕眼,容貌姣好,皱纹不多,套着条灰白色的长裙,正一脸兴奋地对路易斯.隆德喊道:
“快了,快了。”
什么快了?卢米安刚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就听到了一声惨叫,看见路易斯.隆德的肚子某处被什么东西高高顶了起来。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那里被撑破了,路易斯.隆德的肚子被撑破了!
一只血淋淋的小手往上探了出来。
“生了!生了!”那妇人高兴地喊道。
她随即俯下身体,从路易斯.隆德的肚子里抱出了一个皱巴巴脏兮兮血淋淋的婴儿。
卢米安整个人都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