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最先映入眼睛里的是一棵枝繁叶茂,高三米的大树,且树腰粗到需要三个男人张开手臂才能勉强环抱住,
树枝上参差不齐生长着绿到发黑的扇形树叶,树枝的枝条粗细长短不一,有的长到两米,有的短到十厘米,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这些树枝都在花枝烂坠,肆意飘摇,如同深海特种章鱼的触手。
正对着我们的干枯树身上,生长着密密麻麻说不清的人脸,男女老少五毒俱全。
这些人脸,或是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或者张着大嘴似是高声求救,或是吐着舌头如同吊死鬼,或者是从耳朵孔里向外流白色粘稠的脓水。
面目狰狞却又和活人无异,有的时候甚至能察觉到那些人脸在凝视你,在注视你,在想吃掉你。
或许,这些人脸的本身就不是活人。
或许,这些人脸是本身就没有死亡。
他们是大树积攒在一块的孤魂野鬼,他们是大树苦心竭力抓来对自身最有益处的养料。
大树顶端部位的一根冲天树枝上描绘着一张独一无二的人脸,这人脸是人的眼睛,猪的鼻子,猫的耳朵,驴的嘴。
树枝带着人脸向下沉,人脸显露在我们三个面前,用驴嘴开口讲话,声音非常虚无缥缈,无迹可寻:“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张山朝脸红的跟关公似的,丝毫不畏惧的往前迈一步:“我们是阳司底下特殊巡察官,今天奉阴府之名,斩杀邪魔宵小。孽畜,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我何罪之有?”人脸邪笑着反问一句。
张山朝一木剑斩断向他刺来的树枝,连带着剑身上的鬼火也嫁接到树枝身上:“没有罪吗?鬼你快要杀够了,下一步就该是人了吧!难道非要等到你杀人,我们才来斩杀你吗?”
“哈哈哈……”
人脸扭曲的大笑,笑声像是用扩音器录好播放而出。
接着人脸五官开始扭曲,融合到了一块,形成一个浅粉色的大肉疙瘩,即使成为肉疙瘩,依然可以说出话来:“正好,鬼我吃够了99个,把你杀了,吃掉你的魂魄,就是100个,再吃掉你身后的那个童男,我就能修成真正的百鬼怨,到时候这天上地下,哪方神仙能阻挠我?!”
“你可真能吹牛逼!”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我,听大树郎朗的吹完牛逼,实在压制不住心中频频作呕的怒火,平心静气默念常清净经的同时,顺带手嘲讽一句。
张山朝斜楞个眼睛赞同我的说法:“是挺能吹牛逼,虽说现在是末法时代,神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也不能够轮到你一个小小的鬼魂瞎吹牛逼!什么物件儿!自己啥逼样真是看不明白。”
“废话少说,我要成仙!成仙路上就拿你们几个当做垫脚石!”大树的树枝收回人脸,放下一句狠话,又是在更加坚定一次内心的幻想。
张山朝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半湿半干的黄色符咒,攥着符纸在剑身上擦过,灭掉剑身上的鬼火后,将符纸当做沙袋投掷出去,砸在大树树身。
接着,脚下扎个稳当无比的马步,单手竖剑在胸前,下一秒剑尖直指大树身上砸进去的符纸纸团,手腕微微颤抖,嘴里含糊不清的念浅显咒语:“火曰炎上!炎上作苦!”
“哗!”
鬼火再现,从木剑剑尖凝成一线,火势大起,直扑树身,临近树身,又发生变化。自动交织形成一张捕鱼的大网,扑在大树身上。
张山朝拆开马步向前猛走两步,左歇步交剑,前迈右步抡劈点剑,青龙出海一剑砍向大树。
大树连忙慌乱的用树枝试图补救,虽说补救及时,没让这一剑落在自己主身上,但是树枝全被张山朝砍掉。
“山哥好像他妈滴挺牛逼啊!”
我冷静的看着热闹,对蠢蠢欲动的二满哥感叹道。
“我猜测他是走旁门的练气士,这一口酒代表一口气?,而且胸中运行的是下五行气,一天只能喝五口酒,产五口气。虽然瞅着挺牛逼,但是在再牛逼也会有气散的时候,气散了人就完犊子了。”二满哥解释完张山朝的招式,一反常态,大义凛然,完全不怕死的冲杀向大树:“别傻站着了,咱去帮忙!”
“操!”
我先是发动了一招辅助控制技能,随后跟在二满哥后面,提溜着灵伞准备找机会上前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