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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颠簸着,使人昏昏欲睡,爸爸刚准备挪动一下坐了很久有麻木的双腿,便看见老张坐在驾辕上一直在用手按摩着额头,时不时肚子还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爸爸便忙问道:老张!你是不是饿了,这大半天的时间也把你累的够呛,中午饭也没有顾上吃,我听见你肚子一直在咕噜咕噜的叫,你一定是饿了,我看你一直在按摩你的头,你头还晕着呢,那一定是饿的了,你今天出来时,没有带点中午饭吗?老张听到爸爸在叫她,忙扭过头对爸爸说道:今天出来没有带中午饭,今天早上天蒙蒙亮就出来了,今天没有病号,早上早早的出来,打算将团部卫生院的要出院的老宋接上就返回来的。谁知这条大坑连着小坑的土路是越来越难走,等我赶着牛车一路急赶慢赶的来到团部,就已经是快中午了,在老宋办理出院手续的空当,为了能更好的了解近期和下周的要出院情况,我又去住院部了解了一下最近几天和下周的要准备出院的病号,又去了几位住院病号家里给他们带的换洗衣服和一些吃的。等我把这些事情办完来到卫生院门前的牛车停靠处,老远便听见这边又是笑又是喊叫的,围了那么多的人,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便揍过来想看个究竟,结果这才了解到,这群人是在看一位满身牛粪车夫的笑话,直见那位车夫满身牛屎牛尿的不知所措的正呆呆的站在满地污垢里不知该怎么办时,而离这位满身牛屎牛尿的车夫远处却围着一群人手舞足蹈的高兴的又是笑,又是叫喊的看笑话,甚至是有的人更没有素养,嘴里说着风凉话,笑的捧腹大笑前仰后翻了,这么的人都只顾自的看笑话,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位满身牛粪的车夫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站在那污垢里无人答理。
一气之下,我便赶紧回到牛车边将车上老宋的洗脸盆拿出来又跑到住院部的水井里打来了一盆子的凉水。忙喊停那些还在那里看笑话的人群,又将还傻傻的站在原地的一身牛屎尿的车夫喊出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盆子凉水就径直的泼在了那位两腿发颤满身臭气熏天的车夫身上。我当时再不泼那盆水,我端盆子手已经是麻木的端不住了,眼看着一盆子的水,就要泼在了地上,没办法,我顾不了那水凉不凉了,就直接将那盆子凉水泼到了那位满身牛粪的车夫身上。当时我把那盆凉水泼在了那位满身牛粪的车夫身上,那位车夫便浑身打颤。我也不知道是那么位车夫突然遭到牛拉他一身牛粪受到了惊吓,还是在那里是站得时间太长,将腿站麻木了,浑身发抖,还是他站在那里猛然间遭到我的那一盆子凉水,他突然遭到了凉水的刺激,那位车夫就一个劲的在那打颤。而这时就有人提来了热水瓶,就有人蛮愿说是我为什么不用他拿来的热水冲在那盆凉水里再给那位车夫冲洗身上,却要将一盆子的凉水泼在那位车夫身上,说是我把那位车夫冻感冒了,就得怪我。
老张不停的用手按摩着额头,生气的说着她的遭遇。肚子饿的还时不时的咕咕直叫。哎!这事我也不知道管的对不对,我当时是看着那么多的人在那大太阳底下臭气熏天的站着,看着一个吃苦受难的人遭罪,都站在那里看笑话都不肯有一个人出来帮忙。我也是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无奈之下,这才将那盆子凉水才泼到了那位满身都是牛粪的车夫身上,我也不知道那位车夫会不会感,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尽快将那位满身臭气熏天的车夫清洗干净,我又不是故意的要让他感冒。老张生气的嘟嚷着,一个人在那气的不停的哀声叹气,脸色苍白的一直在那按摩着额头,饿着的肚子却一个劲的咕咕叫着。
爸爸和老宋听着老张不停的埋怨着自已话,两人对视了一下,小声的说道:老张的头晕是饿的更是气的,闹了半天,怪不得老张今天脾气这么大,原来老张救了那位满身牛粪的车夫,不但没有得到赞扬,反而,还被人误解,老张是在生气今天的做法是对是错呢。
爸爸和老宋便耽心起老张的身体和精神状态。爸爸和老宋知道了老张为何头晕的原因,爸爸一边拿着早就递了几次的从水库工地节省下来带回的凉干的王米饼和随身携带着的水,又一次的递给了老张,便催促着老张先凑合着吃上一点。然而,老张非常客气的就是不肯去接,总说自己不饿,就是有点生气,有点想不通,说是一直头晕,总感觉有一口气上不来。
老张的不悦情绪直接使的爸爸和老宋耽心起来。爸爸看着平时总是喜形悦色爱说爱笑的老张,总是热心助人的老张,今天却会为了一件助人为乐、救人于苦难的好事。却在无形之中给自己莫名的造成了伤害和痛苦,使的自己感到了无比的自责和不悦。
爸爸和老宋忙叫停了牛车。爸爸将老张手的缰绳拿了过来,硬将手中的水和王米饼递到了老张手,两人劝着老张将玉米饼吃下。慢慢的补充到了热量的老张,脸色红润了很多,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血色,精神状态也恢复了,脸上也有了笑容,一直的头晕状况也渐渐的得已好转。
爸爸、老宋看着有所恢复的老张,也都放下了耽忧,三人又坐上牛车兴致勃勃的呦呵着老牛走在这艰难难行的土路上。天已渐暗,牛车、老牛、爸爸、老宋、老张都沉浸在尘土飞扬的尘土中,老牛车在颠簸的土路上吱吱呀呀的走着。尘土已覆盖了所有的事物,飞扬中的尘土覆盖在爸爸、老张、老宋的头上、脸上、身上,而笑容却还是那样灿烂的洋溢在三个同甘苦、共患难的慈善的人脸上。
车上一直被老张说老宋的衣服、被子都已经是脏的油光发亮,而这时的老宋的衣服、被子却已看不见油光发亮了,而被厚厚的一路尘土覆盖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只有一层厚厚的尘土,身体稍微一动,尘土便滚落到了车上。三人互视一笑,我们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