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点点头,尔后朝着门口走去。
她去的时候,安淑公主正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赫云舒走近,道:“安淑,你怎么来了?”
安淑公主抬起头,看着赫云舒,尔后从身后的婢女手中拿过一个盒子,递给了赫云舒,道:“这是新鲜的霍山石斛,刚刚裁切好的,给你。”
赫云舒微愣,需要这霍山石斛的人是云轻鸿,而不是她。
云轻鸿身上的碧金之毒,需要这新鲜的霍山石斛的汁液来缓解,每半个月一次。数数日子,自云轻鸿中毒那日算起,今日正好是第十五天。
赫云舒接过,道:“你为何,不自己送给他?”
安淑公主没有说话,那原本总是挂满了笑意的脸上添上了几许新愁,那秀美的眉紧紧蹙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赫云舒将手中的霍山石斛交给守门的人,吩咐道:“将这送进去给三少爷。”
尔后,她转过身,看向了安淑公主,道:“我现在没什么事,我们出去走走吧。”
“嗯。”安淑公主轻声应道,尔后朝着马车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赫云舒问道:“你想去哪里?”
“随便,哪里都可以。”安淑公主兴致寥寥地说道。
赫云舒轻叹了一口气,从前的安淑,总是那般高兴,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失落。现在的她,犹如从叽叽喳喳的王熙凤变成了多愁善感的林黛玉,这巨大的落差,让赫云舒深感意外。
“安淑,你还是担心表哥的,是不是?”
安淑公主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的沉默之后,安淑公主抬起头,看向赫云舒,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她说道:“我心里挂念他,却又不敢去挂念他,这很矛盾。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怪人?”
赫云舒的手放在了安淑公主冰冷的手指上,缓缓道:“不,这并不矛盾。我们若是被刀子割伤过,那么日后再碰到刀子的时候就会很小心。心里受过的伤也是一样,我们会自动远离让我们受伤的人。可心里却有那个人的记忆,无法割舍。你不用着急,也不用急着去改变现在的状态,慢慢来就好。把一切交给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赫云舒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
起初,那声音听得并不分明,后来才听得清楚了一些,那个声音是:“安淑!安淑!”
一声比一声强烈,一声比一声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