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皇目光的注视下,许安国郑重行礼,然后道:“陛下,微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你自己都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不必讲了。”
许安国愣了一下,道:“启禀陛下,若是不讲,微臣心中难安。”
燕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许安国,你到底是武将出身,如今这般婆婆妈妈,意欲何为?”
“陛下,有一事在微臣心中盘桓许久,实在是不吐不快。若是说错了,陛下就当微臣是操了闲心。可若是陛下也有如此怀疑,可就要仔细派人查探了。”
“说。”燕皇命令道。
许安国的身子躬了下去:“陛下,铭王殿下接连收复了五座城池,居功至伟。照常理而言,他理应班师回朝,向陛下复命。可如今战事已经过去一月有余,铭王殿下的大军依旧迟迟未归,此事,实在是蹊跷啊。”
“说重点。”燕皇冷声道。
“是,陛下。”说着,许安国的身子直了一些,继续道,“陛下,古来有能力之人,无不拥兵自重。如今铭王殿下如此做,只怕是有此嫌疑。”
“说下去。”燕皇如此吩咐。
许安国只当是自己的话说动了燕皇,忙继续道:“陛下,在大渝,铭王殿下一直有战神的威名。这威名传遍天下,大魏和以前的大蒙都很是忌惮。铭王殿下有了这等伟业,难免想要更进一步。”
听完这些,燕皇缓缓道:“以你的意思,铭王迟迟未归,是想拥兵自重,来日杀回京城,夺了朕的皇位吗?”
“陛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铭王殿下迟迟不归,实在是有此嫌疑啊。”这些话,许安国说得感情充沛,俨然是一个为了国事操碎了心的忠臣形象。
“许安国,你出言污蔑铭王殿下,倒是好大的胆子!”燕皇猛然站起身,怒喝道。
见燕皇这般生气,不止是许安国,其他人也跪了下去。
的确,燕凌寒的名气极大,不仅震慑外邦,本国的民众也是极为佩服他。
历来功高震主,这是常事。
许安国只以为自己的话点中了燕皇心中的隐秘,即便跪下了却还是继续道:“陛下,听闻大魏的皇帝是在铭王妃扶持下才登上皇帝的宝座的,而蒙州则是铭王殿下带人打下来的,如此大的功绩,铭王殿下必然不肯拱手让与陛下。此番铭王殿下只怕是有将天下纳为己有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