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桓笑了一半,却叹起气来。
“幸好妈不在这里,不然她也铁定要骂我。哥,姐夫,你们不知道……今年来这边前,我去看爸爸,被他训得狗血淋头,差点儿就受不住。”
薛衡笑了,道:“你也别怪咱爸,他就是那个性子。他骂你说你,还不是为了你好。以前咱们不懂他的一片苦心,现在长大了,也该懂了。”
“我是懂。”薛桓低声:“可我……也很为难。我跟她说了,我暂时能给她的生活只能是小公寓宿舍和一辆自行车,还有一日三餐有菜有肉,不能都是价格高昂的西餐。她哭了,说她很后悔跟我来这边。”
薛衡轻轻蹙眉,低声:“照这么说,她是跟你过不下去的。弟啊,人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有些注定只能是匆匆过客,就算你舍不得,也要学着去放手。”
“哥,我们几年感情了,不容易。”薛桓低声:“爸他……也这么说。说如果她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我养不起她,那就只能放手。”
薛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对,放手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她如果不改变观念和做法,无法跟你一起熬,那你不如早些让她离开。你跟她直说了吧。拖得太久,对你也不好,也不能耽搁了人家。”
薛桓长长叹气,苦笑:“只恨我还没能力,也没有富甲天下的家庭,能任她挥霍。”
“去!”薛衡沉声:“就她那个挥霍样,就她那个看不起我们帝都的嘴脸,你就算是富甲天下,她也照样看不起瞧不起!”
“也许是吧。”薛桓哽咽:“只是……我们曾有那么美好的过去。”
程天源很安静,打扫好地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斜对面慢慢喝着。
窗口的风吹进来,很是凉快。
薛衡低声:“过去再美好,也都过去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啊!以前你们靠家里供给,你们都只是读书谈恋爱就行,现在不一样了。你们已经毕业了,独立了,家里供你已经够多了,以后你的日子,你的面包要靠你自己去赚,父母亲要靠我们来赡养和照顾。你们如果要真在一起成立家庭,那就要承担责任过日子。能一样吗?”
薛桓没开口,又灌了一口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