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股悄然降临地窥视之意,更是令司马元悚然颤抖,战战兢兢。
他眼中敬畏溢于言表,脸上露出恭敬之色,当即俯身拜倒,
“剑峰新晋弟子司马元,奉谕拜见副阁主!”
声落之后半响都无应声传来,倒是身后崖底传来阵阵回声,令司马元心神不断下沉。
未得允许,司马元不敢起身,就这般躬身维持着,纹丝不动,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不知过去多久,当司马元只觉头昏脑胀,眩晕难忍之际,一道冷淡话语轻飘飘地传来,
“上来吧”。
此话落下,司马元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当即如蒙大赦地起身,口中还不忘拜谢道,
“多谢阁主大人”。
司马元微整领袖,轻轻掸了掸身上这件崭新的的剑峰弟子衣袍,再满脸肃然地昂首阔步向前。
随着司马元地不断靠近,一层层涟漪似有灵性般缓缓荡漾而出,却不待司马元触及便猝然消散,与此同时,那层滞留在司马元心中的窒息感亦在渐渐消缓。
他怀着忐忑与局促,大步靠近那栋挂壁剑阁,数个呼吸之后,便行至楼阁之下。
司马元仰头观望,似在等待,然对方沉默少许后,一道清冷气息绕着司马元轻轻一转,便再次升空。
他正打着腹稿,欲道几声阿谀奉承之类的话语时,那道无匹的气息却轰然再至,将司马元死死压住,他脸色涨红,似喘不过气来。
那道骇然气息似恍惚了少许,见司马元神情不适,遂骤然收回。
随后清音再次落下,语气虽淡,但似藏有一丝惊喜
与复杂,她语气和缓地言道,
“你今年多大了?”
司马元精神一振,恭声道,“弟子虚岁十六!”
他再画蛇添足地补了句,“修道三年了”。
楼阁之上,一道若无若无地低语声响起,“十六年,不错,正是十六年!一晃眼,你们居然已死了十六年了。”
风萧气瑟,呼呼作响,一道捂嘴哽咽,无声哭泣,泣声随风飘逝,不落人耳。
下方司马元浑然不觉,忐忑不安。
静待良久之后,那道清冷话语再次落下,
“好了,你出去吧”。
司马元神色一怔,刚刚提起的心神再次下沉。
他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最终轻轻一叹,俯身一拜后,便转身离去。
沿原路行至临崖边缘,不待司马元开口,眼前一阵旋转之后,陈青琬与吕昭阳正含笑等待。
陈青琬率先开口道,“师弟,义母她怎么说?”
司马元心中忐忑,犹豫了片刻后,他硬着头皮向其等两人俯身一拜,苦笑道,
“吕师兄、陈师姐,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司马此行连阁主她老人家的面都未曾见着,更未留下任何话语了。”
吕昭阳问道,“可还有其他问语?”
司马元低声答道,“仅仅询问了弟子的年岁”。
陈青琬与吕昭阳相视一眼,眼中似都松了口气,再看司马元时,笑意更浓。
两人笑容虽同,笑意却迥异。
吕昭阳则是入门之事已定的神情,陈青琬则忽露一丝宠溺与关爱之色。
司马元闻听两人话语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稍稍回头瞥了一眼后,再小心翼翼地问道,
“吕师兄、陈师姐,可是弟子做错了什么,让阁主他老人家对弟子不满?”
吕昭阳笑着摆了摆手,正欲开口解释时,却见其身侧陈青琬亦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他笑意微滞,继而含笑道,“无碍,师弟你不用担心,阁主既然允你靠近剑阁,便已认可你了。
换言之,自今日起你便已然是我剑峰剑阁弟子了。走,师兄带你去一览我剑峰诸多圣地!”
闻听此言,司马元当即脸色一松,虽然看吕昭阳方才神色,有关那位女阁主似有某些隐秘难以诉出,但他已不在意,只要不是特意针对他便好。
吕昭阳朝着陈青琬笑道,“师妹,为兄就先走一步了。”
陈青琬螓首微点,继而对着司马元展演一笑,轻声言道,“师弟日后若有困处,可随时来剑阁寻我。”
司马元闻言一愣,看向陈青琬地目光真诚而期待,他心中感动,抱拳致谢,重重点头地言道,
“嗯,师弟记下了,日后定会常来叨扰师姐的。”
吕昭阳朝着陈锦颔首道,“师妹,再会。”
陈青琬含笑点头,“师兄慢走”。
吕昭阳遂卷起司马元向外飞遁而去,呼啸声轻吟微荡,一路响彻剑峰之上,令下方无数人抬首仰望。
司马元看着身侧吕昭阳,顿时明白对方心意,如此高调返回,表明他已然获得坐镇剑阁那位的认可。
此举既是在为司马元助势,亦是在宣告剑峰、乃是整个紫霄派。
他司马元正式落身剑峰剑阁!
翌日,一则讯息自剑峰传遍紫霄派,神丹峰遗弃杂役司马元拜师剑峰峰主陆鸿离。
为其亲传弟子,位列第七!
剑峰万剑齐鸣,以示庆贺。
紫霄全派哗然,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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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族地。
刚痛失小儿,又搭进去一个亲侄,这位早已勃然大怒的赵氏族长顿时暴跳如雷,他近乎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陆鸿离,你敢庇护杀害我儿之人,赵某与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他霍然转头,满脸凶狠,厉色怒吼道,“来人,告诉掌门真人,我赵氏愿献半族之力,助其诛杀逆贼!!!”
“我要杀光剑峰这些乱臣贼子,再剁碎那个小杂种来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我要剁碎他!!!”
赵氏族地,人人噤若寒蝉,颤颤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