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整个灵神域便有冥老头、琉璃老和尚与他组建了攻守联盟了。
不过魔主对于那位心心念念忙着登仙的冥王有些鄙夷,暗道那娑婆界主随便扔出一根烂骨头肉就把他收服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区区鬼魅果然不足以谋取大事。
待魔主一动后,妖圣宫目光垂落,淡声道:“道友意欲为何?”
魔主理也不理这个反骨仔,头也不回地道:“去打劫,去么?”
妖皇高居龙椅之上,冷眼俯瞰灵神变局,听闻魔主嗤笑之言后,含笑道:“道友若果真有如此雄心壮志,那寡人陪你走上一遭又如何?”
魔主暗骂,旁人或许以为是助他一臂之力,实则是随时在一旁掣肘他,给他使绊子。
他当即大怒道:“殷老儿你够了,这么多年给本座添堵,小心我把你送给妖后当奴婢。”
妖皇深沉一笑,毫不在意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我作一对难兄难弟吧。”
魔主闻言一僵,索性不理会他。
而这边妖魔两位至尊‘斗嘴’之际,浮黎仙山内部却出现凝重气氛。
却是萧毅斋、王导与陈景清三人沉默不语。
尤其是萧毅斋喃喃自语,似是不敢置信。
别说是萧毅斋,就是皇甫道神也一样。
确实,司马元确实是个修炼道才,但不可否认,再如何的修炼道才也不能再短短数年之内便连跨三阶,由道虚初境直入后期存在。
这种妖孽,似乎也只有在道门宗主身上发生过。
但他们心中叹息,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假惺惺的俯首暗叹,所为木秀秀于林,风必摧之。
今日司马元出尽风头,但也同时伴随着祸患。
譬如,司马元身上莫非有那快去增阶的独门秘法?还是有那亘古少有的仙丹妙药?
无人知晓,但司马元若是知晓这些想法,定然与他心中所料不谋而合。
他目光复杂,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负手而立地俯瞰下方,眼中满是平静,再丝毫高高在上的孤傲与冷漠。
从这一刻起,司马元便已然是领悟天命的存在。
站在虚圣境金字塔顶端啊!
一阵调息之后,司马元身形飘落,稍稍感应一番后,除了加强了自家与天地大道之间的感应外,似乎并无任何收获。
但此账不是这么算的。
倘若将圣人比作登堂入室的话,那么道虚后期便是一只脚接近门槛了。
另一只脚嘛,还被卡在门槛之外。
司马元对着柳舟恭声道:“多谢柳老”。
柳舟轻轻颔首,欣慰道:“如此,才算看的过去,否则跟那位存在怎么搅和在一起。”
司马元闻言无奈,在柳舟的打趣声中,司马元来到白衣僧人身前,恭声言道:“先前不知我佛莅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白衣僧人笑容恬淡,无悲无喜,轻轻颔首道:“施主功在千秋,造化惊世,能有此成就,实属必然。但道途如此之顺遂,终究还是不妥。”
他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忧色,似乎在司马元身上看到了一丝未来的迹象。
他犹豫再三后,终究还是没忍住,对着司马元缓缓言道:“司马小友,贫僧此处有一言相赠。”
司马元闻言肃然,恭敬地言道:“晚辈洗耳恭听!”
白衣僧人稍稍迟疑后,在一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赤色雷电之下,吐出一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司马元闻言一怔,继而细细咀嚼此话。
忽而,砰地一声。
白衣僧人骤然炸裂,血染碧空。
地藏脸色大变,司马元勃然大怒。
旁侧柳舟却疾速靠近,低吼道:“速走!”
司马元目光死死,盯着远方缓缓踏空而至的三人。
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道:“他们果然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幽冥域主、琉璃界主与金阙神主!
只见三人各据一方,阵同三才,联手袭杀白衣僧人之后,目标便放在柳舟身上。
至于地藏则是倏忽一遁,尾随白衣僧人残身而去。
柳舟如临大敌,一把拽过司马元,将其迅速向后一扔,并以自身为板死死挡住身后袭杀。
被甩出的司马元回头一看,只见柳舟身影瞬间被三道光芒笼罩在内,一阵怒吼之后,便陷入沉寂。
但司马元却知,对方并非当场将其灭杀,只是将其困在某个神秘空间,虽然司马元方才新进道虚后期,但仍是一位道尊,远非圣人之敌。
当柳舟与三大圣人作战时,在三人万丈高空之上,两道庞大身影隔域对立。
其中一方黄气弥漫,如同琉璃,其佛身足有十二丈,虽在整个寰宇眼中不过沧海一粟,但在近前却犹如山岳;另一方同样不甘示弱,一道金身佛像足近八丈,看似比琉璃佛像矮了一大截,气势上却足可分庭抗礼。
甚至观其趋势,倘若能凝缩至六丈,或许可将那十二丈金身镇压!
不过这十二丈金身乃是琉璃界主修道百万年得来,倒是金身佛像修道不过十几万年,而且其乃一朝顿悟,底蕴较浅。
当然,这份底蕴也只是与琉璃界主而言,倘若与神主相对,自然算是老大哥了。
琉璃佛身目光金湛,看向对面那道佛身中的眼神似有复杂,他合什诵纳:“我佛慈悲”。
金身佛像跌蚨而坐,一手掌心向上,拇指内屈;一手竖立身前,微弯掌心朝外,目光平静,古井无波。
仿若方才的偷袭并未令他遭受重创。
但所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连他都未曾想到这位竟以此种方式再次‘论道’,着实有些不雅。
这不,恶人先告状,琉璃佛身微微垂首,凝视金身,缓缓言道:“汝可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