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自己去喜欢他了。
只是她没能说出口,不知苏折是否能明白。
苏折只低低与她说:“有的感情需要克制,你如此,我也一样。你说你拿我当朋友,能时常与你相见,我也可以接受。但如今,你见了我却为什么要躲。”
“躲?”沈娴茫然道,“我为什么要躲你?”
沈娴慢慢想了起来,道:“你是说和贺悠喝酒那晚我见了你就逃么,我怕你生气,就像去逛明月楼一样。但是与别人喝酒只是做做样子,我不曾喝醉过。”
苏折眯了眯眼,道:“那今夜呢,你为什么不愿看见我。”
“苏折,雪下大了。”她若有若无地抱着他的头,帮他拂落发间的白雪。
“是啊,我好冷。”
沈娴道:“那你还不起来。”
“我冷的时候,只会抱得更紧一些。”苏折收紧了手臂,将她的身子狠狠揉进怀贴着自己的胸膛。
旁边的琴有些单薄。雪花落在那琴弦上,不一会儿便被琴弦割破,沉到了下面去,散发着莹莹光泽。
沈娴指腹摩挲着他衣襟上的暗纹,忽轻声道:“听说,你从前为了救我,用了许多手段,干净的手上暗地里沾了不少人的鲜血。”
苏折愣了愣,随即有些黯然:“觉得我很坏么?”
沈娴道:“我有些心疼。我觉得,大学士当如那日我进宫之时,于梧桐树下窥见太学院中教孩子读书时候两袖清风的模样。而不是为了救我,舍弃了那样的自己。”
良久,苏折低低道:“阿娴,你可知,只有找回了你,才能找回真实的我自己。”
沈娴鼻子有些酸,“辛苦吗?”
“不是说过,这一路走来,早已忘了什么是辛苦。”
“所以让你多抱抱我,也无可厚非吧。”沈娴道,“有时候我想要想起过去,想要知道你到底是我的谁,更想要知道你都为我做过些什么。可有时候我又不想知道,我怕。”
与苏折相识相知的,也不是她。
是以前的沈娴。
而他心里念着的心有所属,更加不会是她。
她都不曾参与过,忽然间感觉到有点遗憾,还有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