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摩挲着她的手指,道:“可有烫到?”
沈娴木然摇了摇头。
“烤火时不宜发呆走神。”苏折温煦地提醒道。
原来是沈娴有些走神,被火苗舔到了手指。
秦如凉几乎同时伸手来拿沈娴的手,只是他坐在沈娴的这一边,没有苏折那么有优势,因而还是慢了一步。
秦如凉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掌,沉默地收了回去。
贺悠和秦如凉的视线都紧盯着苏折抓着沈娴的那只手。
沈娴抽了抽手,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苏折便也若无其事地松了去。
秦如凉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
前尘往事一旦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他就和苏折对峙了起来,细数从前朝中发生的事,死过的人。
贺悠听得一愣一愣的。即使他现在知道苏折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也想象不出以前清高到与世无争的大学士会做出那些事。
沈娴抱着膝盖,一直细细聆听着。
发丝从肩后散落在鬓边,遮挡住了她的侧脸,和脸上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她把他看得更清楚透彻,苏折对秦如凉质问的事,他若是做过的都轻巧地承认,没有一丝反驳和狡辩。
他把自己呈现得阴险和不堪。
秦如凉十分生气,生气中又带着一丝揭人伤疤的快慰,对沈娴道:“你都知道了吗,他的真面目。”
许久,沈娴才应道:“啊,然后呢。”
秦如凉一噎,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就是执迷不悟。
不管苏折做过了什么,她都在无法控制地一天天接受,接受他全部的好,也接受他所有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