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徇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这样偷偷摸摸地来,眼下真见到了她,居然有些心虚。
他始终还是怕沈娴会拒绝的,不管他主动多少次,沈娴就会拒绝多少次。现在这样倒好,她睡着了,就不会拒绝他了。
夜徇不甘于就这样看着她,他伸出手试着往她脸上抚去。在印象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轻轻抚摸过她的脸,不知手指下的触感又是如何。
只是还没碰上,床上的女子抬手便截住了他的手腕,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眼里依稀映着几许廊下幽暗的光火,清醒冷冽无疑。
夜徇失望地叹了口气,转眼却又笑道:“还是被你给察觉了,你怎么不睡死点,浅睡第二天精神会不好的。”
沈娴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怎么睡,在听到窗户发出轻微响动的时候,便彻底清醒了来。
沈娴道:“看样子是朕对你太宽容了,才使你如此肆无忌惮。”
话语一落,沈娴抬腿便利落地朝他扫去。夜徇见状连忙扭臂脱开她扼住自己手腕的手,往后退去。
夜徇倚在衣架边,懒洋洋地笑道:“你别生气嘛,今天晚上你儿子不在,一个人独守空房的滋味是不是很寂寞,刚好我也很寂寞,我们两个凑在一起兴许就不寂寞了。”
沈娴不紧不慢地坐起身,下床趿鞋。
夜徇随手拈起架子上她的衣裙,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笑道:“你身上总有一股让男人很喜欢的香味,不是女人的脂粉香,却比脂粉香还要迷人。”
沈娴站起身,捏了捏自己的双手,指节发出响声,她阴沉沉道:“你是自己滚,还是要朕把你打包了滚?”
她抬眼看来,漆黑的眼里微微反光,在夜里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夜徇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但只要能让她和苏折决裂,他就是冒着风险来惹一惹又何妨。
夜徇引开侍卫,从自己院里出来时,想必那侍卫立刻就会去禀报给苏折。
苏折一定很快就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