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刘先生吩咐我做一些准备,将剩下艾草纸和朱砂放在背包里带上,再从家里拿一瓶高度白酒,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十点半了。
从小区门口的马路上我拦了一辆计程车,坐车赶往学校方向。一路上我紧紧攥着背包,手心沁出的汗水将背包都打湿了。要说不紧张是假的,现在我可是肉身过来的,根本没有阴神状态的那么明锐和冷静。
计程车司机看我神色紧张,便问我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还回学校去。我只得扯了个谎说有作业落学校了,放假回去就要交,所以不得不赶紧拿去。
司机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至于我说的话他能信几分我也不在乎了。今晚要过不去,命都没了,这些个细枝末节的事儿,还关心他干什么。
一路上我不断的催促着计程车司机快点开,好在路上车辆不多,司机见我真是的着急,脚下的油门便踩的更重了些,车子如同飞奔的骏马一般蹿了出去。
车子行驶在空荡荡的马路上,昏黄的路灯闪过车窗,我的心里觉得空荡荡的,现在我的同龄人都进去梦乡了吧。而我却在外面奔波,为拯救世界做努力!唉,我这是啥命啊。
曾经我读过一句话,这句话此刻感触颇深,“所谓的岁月静好,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这个世界平静的外表下,有多少像我们一样的人在用生命维持着阴阳两界的平衡,有多少人为了普通人能平安的生活努力着奋斗着。可我们这些人,名不见经传,从没有人在意我们的存在是多
么重要。
不过,我为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感到骄傲,正如诗人李白在《侠客行》中写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我们不仅仅是灵异先生,更像是一种侠客,在这个世界上以另一种方式行侠仗义。
汽车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赶到了我们学校的门口。给司机结完车费后,我转身去了学校大门口。
到了门口,我有些犹豫。不行!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万一闹出什么事儿来,第一个怀疑的就该是我了,到时候我还不得被勒令退学。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干。
于是,我走到离门口有一百多米远的学校院墙之下,给刘先生打了个电话。
“喂,师父,我到学校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琰,你先找个僻静的地方盘膝坐下。”
闻言我找了一个角落,见四下无人便盘膝坐了下来。
“小琰,还记得师父那天施展的虫洞吗?一会师父要再开一下虫洞,你那里要运行元气,念诵口诀,接引我出神过去。”
刘先生又嘱咐了我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揣在兜里。定了定神,沉下心运行元气,随即念到:“煌煌大道,正气凛然,行侠执仗,千里神谴!敕!”
激荡的元气在我的头顶形成了一束凡人不可见的光束,直射天际。
就在我念诵到第七遍的时候,我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光洞。不一会,刘先生就从洞里走了出来。
“师父,您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琰,剩下的就交给师父了,借体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有些难受,坚持一下,切记,别运行元气抗拒。”
我点头称是,接着闭上了眼睛。借体的过程中,我只感觉眉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钻,那种感觉不好形容,有点痒痒的还有一点麻,让我感到非常不适。不过有刘先生的嘱咐在先,我强忍着没有动弹。
不多时,我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我的精神渐渐归于沉寂,好像进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周围非常寂静。此时再看盘膝在地的“我”突然睁开眼睛,眼睛中露出一股与我年龄不相符的沧桑和幽邃,正是借体的刘先生。
我现在的状态,就像是站在刘先生头顶上似的,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只能看,不能说,也不能做任何事。
刘先生活动了一下“身体”,叹道:年轻真好!然后原地一蹲,纵身一跳,直接跳过了将近三米高的围墙,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按照我事先告诉他的路线,向我的宿舍楼摸去。一路上躲开了各处的监控,隐匿身形来到了我的宿舍楼下。
“小琰,是这里吧!”刘先生的声音从我的心底传来。
“是这里,就是这里!”我用力的张嘴说着,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小琰,别急,你现在的状态无法用语言交流,你要用心去说,心念所至,无所不至。”
于是我沉下心来,在心底说道:“师父,就是这里,在六楼!”
刘先生闻言停下了脚步,望向了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