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路口,那个路口的警察还是不让我过。哎,这可咋整,难道搞外地歧视?我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都想不出办法来,也不敢上前问人家,要是给我来那么一梭子,我也跑不了啊。
就在我苦思冥想对策的时候,我听见离我不远处有拉二胡的声音。这曲调婉转悠扬,透着一股悲凉的情调,一听就知道是那种乞讨专用的曲目。
好奇之下我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带着圆框墨镜,年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在地下通道口颤颤巍巍的拉着二胡,身前还放个破碗。我看他也不容易,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硬币,扔到了碗里。然后站在原地听了起来,这二胡拉的真好,连我这种不懂乐器的人都觉得好听。
等等,他在哪?地下通道!我幡然醒悟,向马路对面的街道望去,发现那也有个地下出口。是了,从这肯定能穿到对面去!我感激的对老头说了声谢谢,又从身上摸出一张十元大钞,塞到了他的手里。老头被我整的一脸懵逼,心道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
要说好心有好报,一点也没错,要不是起了恻隐之心,我还在原地傻等着呢。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既然你不让我过马路,我就在这等你下班,看咱们谁耗的过谁。
过了马路以后,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这才顺利的到了京都科技学院。京都科技学院别看只是个二流学校,但是这校区还是蛮大的,比我们高中可大了十倍不止。而且校园里透着一种现代化的味道,楼区和设施看上去都是新的,完全没有那些校史悠久的大学,那种饱含历史的感觉。
由于我来的实在是太早,学校专门的迎新人员还没就位,所以接待我的是一个值班的中年女老师。这女老师还挺够意思,带我走了一遍入
学流程之后,将我安排到了宿舍,没有让我露宿街头。要是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现在可不允许新生提前报道,得等三天后才可以入学。
进了宿舍以后,我又不由得感叹了一下,京城真好!你看这大学宿舍,有独立卫生间,有空调,还是上床下桌,简直和电视剧里看过的一样。宿舍成员也少,就四个,可比我们高中强多了。不,不是强多了,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没法比。
我是第一个到宿舍的,挑了个靠窗的地方就住了下来。收拾了一下,给家里去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我妈他们正在旅游,没说几句就给挂了。看来我走以后,他们倒是更自由了。也是,没了我这么个电灯泡,两人又重回二人世界了。
想了想,又给唐雅熙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状态。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打通过,我都习惯了。又给刘先生打了一个,依然没人接。我突然有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就觉得闷在胸口挺难受。
离正式开学还有一天的时候,宿舍其他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来了。第二到宿舍的人是沙凯,这个姓氏挺少见的,听这哥们儿说,他是山东人,家就在泰山脚下。这小子个头跟我差不多,挺憨厚,是个自来熟,一见面就要给我吃从家里带来的煎饼卷大葱。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挺不善于交际的,只能对他说,有事需要帮忙就找我。
第三个到宿舍的是郎强,家是本地的,这小子不怎么爱说话,一到宿舍就闷头大睡,好像没睡过觉似的。第四个是管伟,他家最远,是海南的。他口音很重,而且说话大舌头,不过让我们诧异的就是他的身高,根本就不像个南方人,个子足有一米九多。我们宿舍四个天南地北的人凑到了一起,也是缘分,宿舍人齐的那天晚上,我们决定出去吃一顿,交流交流感情。
要说学生吃饭还得去东北菜馆,量大,实惠。点了四个菜,拉上桌两箱啤酒。宿舍这三个人都是海量,我的那点酒量用他们说的话就是刚够他们润嗓子的,说我以后还得多向他们学习,多跟他们练,不然就拉低了宿舍形象。
闻言我一阵无语,酒量写东西好像是天生的吧,也没见我爸多能喝啊。不过年轻人就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尽头,反正也上了大学了,那就敞开了喝吧。
第二天正式入学,辅导员跟我们说入学以后还要再分专业好。我们大学跟其他大学还不一样,是入学之后才细分专业的,入学前报的志愿全不作数,算是给学生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
这让我觉得还不错,我当初填系统的时候随便填了个经济系,因为我父母都希望我学点有用的东西,将来找个好工作。要是重新选专业,我想选个和历史有关的,那玩意不用学数学,我这脑子可实在懒得学数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