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青山环绕,屋前的小溪绿水长流,屋外小院中处处青草芬芳。
“阿爹——我回来了!”烟雨迷濛中,一袭蓝裙忽现院外,声音甜美清澈。
这女孩身形窈窕,约莫十二三岁,光脚,头上戴着一顶顶尖下圆的竹笠,肩披蓑衣,似云雀般飞快地来到隔壁屋檐下。
她取下竹笠,踮起脚尖将竹笠挂于屋外木墙之上,蓦然回首,目光正好与秦明月相对……
这是一个极为美丽清秀的女孩,发髻上只用了一条蓝色带子挽束,上插一朵白色小花,双眼灵动清亮。
秦明月朝她轻点了点头,温和一笑,“是你救了我?”
“呀!你醒了?”她眼中露出喜悦的神色。
察觉到秦明月正盯着她的双脚看,她立时变得有些羞涩和局促。
秦明月赶紧收回目光郑重行礼,说道:“醒了,多谢姑娘相救之恩,不知我该怎么称呼你?”
“玉儿,你回来啦?下雨天的你跑出去做什么?”谢循匆忙从另外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满脸关切。
他见秦明月已经起身,忍不住惊讶出声:“公子片刻之前尚不能下榻,怎么现在……”
“说来确实奇怪,方才躺着休息了一会儿,身子忽然就感觉气血通畅了,所以我就下地来走走。”秦明月涩然一笑,略微有些尴尬。
“如此甚好!呵呵呵,这是小女心珏。”谢循满脸欣慰。
“阿爹,你猜我今日寻到何物?”谢心珏左手背于身后,右手轻拽谢循衣角,娇声问道。
从秦明月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这小姑娘左手握着一把青绿色的蕨类植物。
“阿爹可猜不出你这小丫头的心思。”
谢循看着那双满是泥泞的小小脚丫,皱眉道:“都说了让你别学僚人光脚走路,你怎么不听阿爹的话?”
说完转向秦明月,脸上表情有些尴尬,“小女自小便在这僚地长大,倒教秦公子见笑了。”
“
老丈过谦了,我觉得阿玉很好……很好。”秦明月微笑着说。
“阿玉可是你能叫的?这是我的乳名,你这人怎可如此轻浮?”谢心珏瞪了秦明月一眼,脸现愠色。
“哎——阿玉,不得无礼!秦公子并非中原人士,他来自海外异域,风土人情实是迥异于中原的。”谢循急忙解释。
“哦……那好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你叫我阿妹好了。”谢心珏美目流转,狡黠一笑道。
“你……臭丫头,实在无礼之至!怎可如此戏弄秦公子?这僚地看来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谢循严厉斥责道。
“呃……无妨,阿妹,阿哥这厢给你施礼了。”秦明月觉得这小姑娘很有意思。
“你……你这坏人!阿爹——这人轻薄我!”谢心珏眼看便要哭出声来。
“在下可没有……阿妹——不不——姑娘,在下唐突了。”秦明月尴尬地耸了耸肩,一脸无辜,他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了。
“秦公子不必理会这疯丫头,想必是僚地呆得太久了,这丫头太也不知礼数,你年长她,便唤她阿玉即可。”
谢循毫不理会小姑娘的撒娇,肃容对谢心珏道:“再过几年你便要行笄礼,如此不知礼数,将来回到建康,阿爹要如何寻个好人家将你嫁出去?”
“阿爹!——”谢心珏摇着谢循的手臂,跺了跺脚,飞快地跑进了隔壁的房间。
秦明月干咳两声尴尬不已,“明月不懂中原礼仪,阿玉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晚辈确实唐突了。”
“哎——无妨,小小姑娘跟着僚人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如今越来越不像话,秦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谢循满不在乎。
“对了,公子昏迷了两天尚未进食,不如过来一起用餐?老朽家贫,倒是没什么好的吃食可以招待公子。”
这会儿肚子里确实饿的慌,秦明月感激地道:“多谢老丈!”
跟随谢循来到隔壁房内,雨天里屋内光线不足,虽然昏暗,但仍可感觉到房内非常干净整洁。
“玉儿,快去为客人盛碗米饭来,秦公子,请上座!”
“晚辈不敢,老丈请上座。”
“山居野地,也没什么好招待的,秦公子不必客气,呵呵呵。”
谢循礼貌过后便在几案上首盘膝坐下。
秦明月这才依样入席,几碗绿色菜肴正冒着热气,秦明月饥肠辘辘,肚子发出“咕!”的一声。
恰在此时,谢心珏端着米饭来到案旁。
“扑哧——”她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秦明月尴尬地挠了挠头。
谢循瞪了谢心珏一眼,小姑娘忍着笑意将饭碗双手递给秦明月,一本正经地说道:“客人请用膳。”
(新人开书,您的推荐是我前行的动力。南北朝年代久远,纷乱庞杂,很多礼仪规制、典章称谓若按真实的历史去写,可能会很乏味。我想尝试在一个在宏大历史背景下植入一段主角的奇幻冒险之旅,不足之处,各位看官且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