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又是奋力一剑刺出,竟然将剑身直接刺入了夜枭的身体,那夜枭虽然庞大无比,却也被这一剑刺伤。
鲜血自剑伤处喷溅而出,二人身上都沾上了不少飞溅的血花,浓重的咸腥气息扑鼻而来。
总算止住了身形的跌势,夜枭吃痛之下不停的高声悲鸣,迅如闪电的朝碧灵洞方向老巢扑飞而去……
待到两人安全着陆,那夜枭迅速冲天而起,从崖顶入口处躲进了洞内,洞中不时传来呜咽的悲鸣之声。
二人满身血污,狼狈不堪,一时相顾无言。
回到湖边,秦明月这才想起,他在山上可没有换洗的衣物,眼下这难题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师姐,先前我这身衣物虽然有些脏,但我勉强还能接受,现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试探着问道,“师姐你可有男子的衣物借给我换洗?”
“出云峰除了宗主,外人概不能至,本派自祖师婆婆以下,皆是女子继任宗主,今夜我却是没办法给你找来男子衣物。
你若实在无法忍受,不如我寻几块布幔来……先与你裹身之用。”
云芷若何曾与一男子有过如此尴尬的对话?她一时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自处。
秦明月沮丧道:“那夜枭被师姐你重伤,看来短期内是别想再靠它下山了,惨了!我这可要难受死了。”
他忽然又想起一事,瞬间喜形于色,笑道:”无妨!师姐这便将那布幔速速取来,最好是白色的,山人自有妙用!嘿嘿!”
云芷若看着秦明月悲喜瞬间转换的脸,不知这浪荡子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又看了看遍布自己身上的血污,眉心紧拧,生气道:“今晚我要梳洗一番,你不得靠近湖边!否则……我……”
她一时气结之下,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今晚不得靠近湖边?——”秦明月看着身上衣服,哀嚎道:“那师弟我怎么办?难不成师姐你要让我一整晚就这样过?”
“我……我如何知晓你今夜要怎样过?总之你今夜不得靠近镜湖!”云芷若语无伦次的
说道。
这样的对话她实在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云芷若说完背转身去再也不肯出声。
她双肩急颤,心中早已乱成了麻。
秦明月不忍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继续被他拉下凡尘,灿然一笑道:“师姐大可放心,我这人命贱,八十八层楼都摔不死我,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我这就回茅屋等着你的布幔,这镜湖……我秦明月对天立誓,今晚若是靠近一步,便让我此后生生世世再不得轮回。”说完毅然决然的反身离去。
云芷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泫然欲泣道:“师傅,这浪荡子怕是要毁了徒儿这一身道行,我该如何是好?”
月华如水,洒落一地清辉。
浩渺无垠的星夜下,绝峰之巅、镜湖之畔只留下一抹孤寂的倩影。
***************
此后数日,再不曾见到云芷若的身影。
自从那晚乘枭夜游后,秦明月每日午时都能在茅屋几案上见到一钵麒麟果。
他这几日以白布裹身,活像后世阿拉伯人的着装。
幸好茅屋中并无铜镜,他看不到自己滑稽的样子,倒也安然自在。
此时正值盛夏,虽然出云峰峰高千丈,气温较低,但白天烈日之下,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闷热。
那麒麟果虽然美味异常,吃多了也觉得乏味,况且每晚都要发作一次,然后就是不断重复镜湖夜光浴的故事。
最初几晚秦明月仍然难受异常,越到后面苦楚愈轻,渐渐的反倒觉得身体越来越精力充沛,整个人轻松之极。
这一日,秦明月信步林间,忽然,一只山鸡在他身前飞过。
他心中惊喜交加:“来了这么些日子了,每天光吃果子实在吃腻了,正好打打牙祭。”
心思电转间,身体飞速地追着山鸡而去。
那山鸡亡命扑飞,在林间左蹦右窜,过不多时,疲态尽显,被秦明月一把逮住。
“野鸡兄,你擅闯本派禁地,我已经给了你逃命机会,如今落入我手,那便是天意如此,哈哈!对不住了。”
他眉开眼笑的调侃着,想着自己初遇云芷若时的情景,心下甚喜。
正打算返回住处做只美味的“叫花山鸡”,顺便喊师姐一块分享下自己的手艺,忽然发现眼前之地甚是熟悉。
他环顾四周仔细辨别了一下,原来竟是无意间回到了刚到此地之时曾经避雨的地方。
秦明月心中大喜:“也好,里面取火引火之物都是现成的,不如直接在此处将食物烹制好,再带回去与芷若分享。”
再次进入树洞,这一次他熟门熟路,很快便生起了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装模做样一番后,秦明月“咔嚓!”一下拧断了山鸡的脖子。
将山鸡架在火上稍事烧烤,之后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拔光了鸡毛。
他找来了几片肥厚嫩绿的八角金盘叶子包裹好山鸡,然后又在绿叶外面糊上一层厚厚的泥巴,随后将泥团架在火上慢慢烤了起来。
“可惜没有食盐与调料啊!”秦明月看得口水直流。
回想起方才自己追赶山鸡到此,身体竟然全无疲乏之感,想来定然是每日服食那麒麟果的功效。
他将手枕在脑后,躺下正准备稍事休息,忽见头顶靠近树洞处似乎悬有一物。
上次来时,或许是因为雨天光线不足,加上当时身子疲劳困乏,他并没有注意到有这东西。
他急忙找来一根顶端带叉的树枝,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物挑了下来,入手后发觉原来是一个油布包裹。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裹,里面有几个小瓷瓶子和两本早已发黄的书籍,其中一本封皮上写着“神仙录”三个篆体字,另外一本赫然却是“广陵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