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刘璋暗弱,天下人有目共睹。”黄承彦终是忍不住打断女儿:“觊觎益州之地的人不知几多,再说就算你得了益州,无论土地,还是百姓,又或财富,终究不能与中原不能对敌,国力相差太远,总是难以抵挡,最终只是如刘璋般,坐困耳。”
“父亲,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自古创业艰难,若是信手拈来,他又何须来请女儿。”黄月英尽着自己最后的努力说服自己的父亲,也在说服自己:“若是得益州之地,那时只要天下有变,出汉中,取关中,则又现秦国基业,那时候成就始皇霸业也不是不可能。”
黄月英这一番长篇大论说完,反而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心思,与其自己终日坐在闺房之中,坐观天下群雄,如今有机会,自己定然是要加入其中,亲自参与,体验其中的酸甜苦辣才是。
黄承彦听完,完全明白
自己女儿的心思,自己已经言尽于此,就由着她去闯吧,他再一次长长的叹一口气道:“打小我就看出来你与众不同,因此处处宠爱于你,只是没有想到女儿你心里竟然有着如此大的抱负,好多男儿都不如你,为父很高兴,为父以你为荣,为父决定完全支持于你。”说完,他自己好似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不觉之间他的眼中已然饱含泪水。
黄承彦话一出口,黄月英高兴之极,激动的蹦起来,跑过来高兴的抱着黄承彦道:“父亲,我就知道你会明白于我,你定然会支持我。父亲,你最宠女儿了。”她欢呼雀跃,此时小女儿姿态尽显。
黄承彦爱怜的轻抚自己女儿的头发,接着道:“待得你们走后,我便会和你母亲举家迁到西城去住,隐居起来。”
黄月英听到此,忍不住叫道:“父亲!”她深知父亲众多好友都在此处,一下子离开自己的圈子如何能够适应,这么做全都是为了自己。
黄承彦笑着安抚黄月英道:“不用担心,既然他那么诚心,总得有点诚意,我便找他在西城要一山清水秀之处,好好的把我供起来,总不能让我这把老骨头吃苦头不是。”
黄月英连连点头同意之时,黄承彦又接着道:“刚才我在外面和他那两个手下,或多或少的探了探汉中的情况。此子确实不是什么枭雄之辈,心机也没有那么深沉,不过如此也好,待手下人都示之以诚,以诚待人,我才放心让你跟着他。”
只是此语一出,却一语双关,搞得好似黄月英要嫁给苏真似的,饶是只有父女二人在场,黄月英也娇嗔的叫了一声爹。
黄承彦笑笑,倒也没有深说此事,只是接着说自己对汉中的看法:“汉中之政,异于他处,处处透着不合理,却又处处有他合理之处,如今看来他在汉中还是得民心的。”说着,他看了一眼女儿,继续道:“只是如今看来,他手中确实人才匮乏,这两人都只是中人之姿,守成还可,进取则差的远矣。那胡不可,有些小聪明,却好吹嘘,爱占便宜,终究不是做大事情的人,却是官居军司马之职;杨任么,倒还可以,沉稳许多,只是米贼出身,见识浅薄,战场冲锋陷阵倒也勉强胜任吧。”
黄月英听了,点头答道:“父亲说的这两人,女儿已然知之。我想这也是他四处寻找贤才的原因吧。”
黄承彦听罢,不由轻轻敲了女儿额头一下,道:“我说这些只是提醒于你,如今汉中人才匮乏,远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事情能为则为,不能为也不要强求。”
可怜天下父母心,黄承彦这一轻敲真是饱含了天下父母对儿女的心思,正是敲得虽轻,可是在黄月英内心却是感觉得到这极其沉重的父爱,只见她跪在地上,磕头于地柔声道:“父亲大人放心,女儿记下了。”